忙改口道:“有……有,她要我幫忙爭取到教育系統優秀教師出國深造名額,我是答應了,但是沒辦到,全市才5個名額,我真的辦不到啊。”
“明知辦不到你還敢答應,還敢碰她?”陳麥惡狠狠道。
“是她先找我啊,不是我主動啊!”劉局長帶著哭腔說。
“你他娘嘴還硬?”大龍又舉起了棍子。
“真的是這樣啊,我沒騙你們啊,我都不認識她,是她開會來找我的啊。”禿頂看上去膽都要嚇破了,這一句應該是真話。
“揍他,這號當官的哪有個好東西?沒一句真話,有點權力,他們天天欺男霸女,後生們揍他,王八蛋!”三輪車伕氣呼呼地回頭說。
“別打了別打了,是我主動,是我主動。”禿頂驚慌地舞著雙手,像被警察在火車站抓獲的票販子。
“出國名額的事能辦麼?”陳麥再問。
“不行,這次肯定辦不了,都已經截止了,下週就出去了。”
大龍用鐵棍捅了他老二一下,禿頂就又叫道:“不過下一次還有機會,只要他們學校同意,明年初我保證讓她去第二批。”
“你說的?”陳麥大喜道。
“我說的,我說的,否則你們來拿我的腳。”
“算你識相,我們兄弟記下了,還有拉車師傅,你也給做個證,少不了你的車錢。”
“好嘞!沒問題,這事兒我願意,我姓關。”車伕高興道。
“怎麼樣?車錢我們替你付了啊!”陳麥又掏他的錢包。
“付吧付吧,我錢包裡也沒多少,你們全拿走……”禿頂故作大方地說。
陳麥和大龍把錢分了,拿一張十元的給了關車伕,三人高興得像過年一樣,關師傅把車騎得飛快,眨眼就到了市醫院。
把劉副局長安排進醫院,他們三人就和馬大蔥告別了,馬大蔥扶著陳麥和老梅的肩膀,⒌⒐㈡不知該說什麼。老梅不失時機地遞過手帕。馬大蔥讓他們都回家去。陳麥告訴她這個人再也不敢動你了,而且答應你明年的出國名額一定做到。馬大蔥衝他點頭,淚水湧滿眼眶,竟過來抱了他一下。
陳麥大覺感動,把劉副局長的錢拿了出來,覺得少,就把大龍那份也要回來,再把自己上衣兜裡的一些錢都放上去,一股腦兒地全給了馬大蔥。
馬大蔥抓著一把錢,臉上泛起了紅。這片紅讓陳麥和一邊的老梅都有些不安,大龍嫌他們婆媽,拉著二人迅速離去。
“你說,她這是幹嗎呢?哎?馬大蔥剛才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啊!”老梅在車後座抱著陳麥的腰問。
陳麥沒聽見她這句話,但他確實在想著馬大蔥剛才的表情,她那副可憐楚楚的樣子似曾相識。
“好容易得了一筆橫財,幾十塊啊!就這麼被你個愣球給捐了!氣死我了!”大龍在後面罵罵咧咧地跟著。
“死要面子活受罪,該!”
老梅狠狠地擰了一下他的肚皮,他尖叫了一聲,一把抓住老梅的手,吸一口冷冽的空氣,把它放進秋衣裡面,按在自己熱乎乎的胸膛上。老梅羞怯地要縮回來,可他不準,還高興地唱起歌來。大龍超過了他,順手摘過他的軍帽戴在頭上,在前面風一樣飛騎,大喊著:好狗不擋道!大愣球陳麥來啦!
行人紛紛閃避,黑暗也在避開。陳麥像個凱旋的將軍,攜著老梅的手幸福地跟在後面。他周身湧動著不可名狀的快感,他的力量和自信,正像清晨的竹筍那樣噼裡啪啦地伸節拉段,在陽光下變成硬挺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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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麥這幾天雙眼腫脹,屁眼生疼,說話口氣很重,腳底陣陣發著飄。老大說這叫“走火龍”,肝火太大,是心火抑鬱所致。天知道,陳麥心裡的確憋了一口渾濁的惡氣。郭宇那翩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