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但我實在不是他。”
少婦輕輕靠在他的身上,柔聲說道:“你還裝不是!我清楚記得你那顆黑痣的位置,這還能錯得了?”說完,她的手抓住他黑痣所在的位置。
補碗匠渾身一顫,仍然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顆痣跟你丈夫一樣長在同樣的地方。”可是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常年在外,他很少接近女色,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他正在年輕力壯的年紀。借宿在外的時候,他常常夢迴故鄉。夢迴故鄉不是因為家鄉的山和水,而是因為家裡的女人。每當這時,他就認為自己是一隻破缺的碗,需要銅釘或者鐵釘釘上。而那夢境就是銅釘鐵釘。
少婦輕嘆一聲,說道:“我早就知道要你到我家來做上門女婿你會不習慣的。沒想到你現在還是故意擰巴。算了算了,你不承認就不承認吧。早點睡覺。”說完,少婦先上了床,睡在內側,背對著他。
補碗匠看出她在生氣,但又不好勸說,於是自己在靠床沿的地方躺下,面朝窗戶,儘量離那少婦遠一些。
半晌沒話。
補碗匠睏意漸濃,閉眼睡去。
睡到半夜,他突然感覺異樣,從睡夢中醒來,醒來發現那少婦已經將他抱住了,雙手在他身上摸索。少婦的身子就像一團火一樣滾燙。
補碗匠終於忍不住了,翻過身來,壓在了少婦的身上……
銀白色的月光一瀉千里,從視窗湧進房間……
房間裡的人和物在朦朧的夜色裡若隱若現。
雲雨過後,少婦的眼神有些迷離,也有些迷惑。
疲倦不已的補碗匠摟住少婦,看著她的眼睛。
“怎麼啦?”補碗匠問道。
少婦說道:“現在我相信你不是他了。”
補碗匠一驚,問道:“為什麼?”
少婦道:“剛才那個的時候,我才發現你和他是有差別的。”
補碗匠又慌亂起來。自己已經跟她有過關係了,倘若明天她說他玷汙了她,那自己不被這個村裡的人打死才怪!雖然自己已經多次宣告不是那個人,但是自己是外地人,怎麼可能跟本地人講理?
少婦感覺到了他的驚慌,又說道:“你不要怕。今晚我們已經這樣了,事情不可挽回。假作真時真亦假,只要我說你是真的,你就是真的。我們只好將錯就錯了。”
補碗匠見她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心中反而更加愧疚。他說道:“當然,只要你說是真的,別人都會相信。但我怕你的真丈夫有一天會回來,那樣的話,我這個以假亂真的人恐怕就死無葬生之地了。”
少婦道:“你既然真是走南闖北的補碗匠,那見識應該比我這個足不出戶的女人廣啊!現在的世道,真真假假難以辨清,人們常把假的當真的,真的當假的。敲詐欺騙處處可見,哪有幾個說真話的人?招搖撞騙反而大吃四方,踏踏實實反而寸步難行。你在我們認為你是真的時候,還堅持說自己不是。可見你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好人自有好報。就算真的來了,我也會幫著你的。”
補碗匠這才放下心來,更覺得這個少婦好。
少婦說道:“但是你得知道我們這裡人的姓名和家庭情況,免得以後跟村裡人打交道的時候露餡,也可以讓大家覺得你確實就是真的。”
補碗匠點頭。
於是,少婦將村裡所有人的大概情況跟他說了一遍,又說起那個跑掉的丈夫是如果倒插門過來的,又怎麼生氣跑掉的。最後,她又將自家所有親戚的情況說了一遍。
補碗匠用心記下。
第二天,補碗匠跟著少婦去村裡每家每戶坐一會兒,進門便主動喊對方的名字,見了小孩便叫小孩的名字。
村裡人都認為這個補碗匠就是兩三年前跑掉的那個人,認為他之前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