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腳踏車帶小丫頭去郊外踏青,小丫頭說老師要求同學們採集點植物標本。
我慢悠悠的騎,小丫頭的雙手抱著我的腰,陽光暖洋洋的,幸福到眩暈。
眩暈的後果是,我騎到溝裡去了……
被小丫頭暴打了一頓,然後她滿臉心疼的給我手上的傷口擦紫藥水。
忽然覺得這傷受的真值得。
該高考了。和小丫頭一起,在早餐攤子上最後一次分享一碗餛飩。
賣早點的阿姨早和我們熟了,經常聊上幾句天。
“阿姨相信你們的本事!都考的走!阿姨家小二子,去年就考到重點學校去類……”阿姨嘮嘮叨叨著,我看著臉快埋到湯碗裡的去的小丫頭,你會考到哪裡去?我以後還能天天看見你嗎?
小丫頭習慣性的推過湯碗,我也習慣性的往嘴裡塞著……湯匙塞進嘴裡,有點澀澀的鹹。
小丫頭低著頭,我知道她哭了。
和以前一樣,握住她的手。
“不管我們會分別去哪裡,我們永遠是——”我噎了一下“最好的朋友。”
小丫頭抬起頭,眼睛紅紅的。
“最好的朋友。”她用力捏著我的手,直到我感覺到了痛。
送小丫頭上了火車,我看見站臺上一臉失落的老大。
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發現?
看看老大的表情,我腦子裡有了不好的聯想,難道,老大也喜歡小丫頭?
天使在人間(靈明的番外)
我是個私生子。從小我就是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別人都以為我的父親去世了,但是母親沒有瞞著我,她告訴我,父親還活著,只是他們不能在一起。
小時候,我和很多普通的孩子一樣生活著,媽媽很能幹,即使在香港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她也可以自己養活我,送我讀書。
那時候,我是這麼以為的。
又一次搬家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們常常搬家。那時候我還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我知道了,是為了逃避那個男人,我的生身父親。
當幫著母親把屋子整理好的時候,我聽見敲門聲,難道剛才那個刻薄的房東又想起什麼要警告我們注意的?
我開啟門,然後低下頭才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甜甜的蘋果一樣的小臉,胖乎乎的小手上,真的拿著一個大蘋果。
見到我,咯咯一笑,把蘋果塞進了我的手裡,轉身就跑了。
我恍惚了一下,那一刻,我真的以為我看見了天使。
那一年,衣衣三歲,我十歲。
小時候的衣衣很不乖。
我拉著三歲的衣衣的手,滿臉髒兮兮的衣衣哭累了,終於停下了哭聲,我還沒來的及鬆口氣,她就一口咬在我的手上。
哇啊……十歲的我於是陪著她一起哭起來了。
揹著書包的我守在小學的門口,因為我要接衣衣放學。七歲的衣衣每天粘著我,於是放學的路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影,被太陽拉的長長的。
衣衣吮著我買給她的棒冰,心滿意足的跑跑跳跳。我悠閒的渡步在她發現那隻“很乖”的大狗後宣告結束。於是我們得到一個很生動的教育,不光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隻狗狗的腦袋也摸不得。
可想而知我們是怎麼逃回家的,那隻狗居然追了一路!不過我更驚奇的,是衣衣的兩隻小短腿,居然比我跑的還快!於是當我氣喘噓噓跑到家裡時,看到的,就是抹著眼淚的衣衣在和我媽告我的狀。
在我被老媽訓到臭頭以後,我開始試圖把小惡魔列為拒絕往來戶。這個努力在第二天宣告結束,因為小惡魔又跑來讓我送去上學了。
衣衣媽媽買了本安徒生童話給女兒,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