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自己理解得沒有錯的話,莫長安的意思是,當年的事情,沈長恭留了她一條命,還算是沈長恭那個老頭子,對她的仁慈了?!
☆、第186章 他的囈語,他的老婆
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要這個仁慈,她寧願自己就死在那場車禍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無所有地活著!卻又沒有膽量去死!
於是就抱著這恨,這痛,這樣極端地活著,更加絕望而歇斯底里地愛著。
只因為,她什麼都沒有了。在慕又慈的眼中,她覺得自己唯一能夠想要去緊緊抓住的,哪怕是不齒的,也要糾纏著的,就只有沈伯言了。
因為,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恐怕就是這個道理吧。
慕又慈坐在沈伯言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的臉,看著他微微歪著的頭,閉眸沉睡的樣子依舊英俊無儔得讓人挪不開眼,沒有了目光中的鋒芒和冷冽,此刻的他安靜得像是一個孩子。
她想要吻他,於是臉慢慢朝他靠近。
“沈伯言,我愛你。”她的唇離他已經很近很近了,就這麼靜靜的近近地看著沈伯言的臉,忽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儘管是因為他,自己才變成了現在這個一無所有的模樣,卻依舊是愛他愛得心痛。
而沈伯言依舊沉睡,只是嘴唇微微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慕又慈訝異了一下,只以為他還沒醉得神智不清,所以她將耳朵湊了過去想要聽清。
然而沈伯言的確是醉透了,低聲的囈語就這麼傳進了她的耳中,就這麼斷斷續續的一句囈語,就讓慕又慈眼眶裡的眼淚落了下來。
他說,“長安……油淋雞,太油膩了……你不準吃。”
啪嗒,啪嗒。
一聲又一聲,慕又慈的眼淚滴落到自己的手背上,肩膀微微抖動了起來。
她一直知道莫長安是怎樣的女人,怎樣的漂亮,怎樣的聰明,怎樣的有能力,怎樣的討人喜歡。
只是她從沒想過,竟然這麼快,竟然這麼快,沈伯言就已經適應了生命中有莫長安的存在,適應了莫長安作為他妻子的事實。
太快了,快到她措手不及。
慕又慈一時間覺得有些無力,聽著沈伯言醉夢中的囈語,你的夢境裡頭,都是莫長安,是麼?
肩膀上有了些重量,慕又慈轉頭就看到沈伯言的頭已經靠上了自己的肩膀。
慕又慈側首過去,終於是將嘴唇,輕輕貼上了他微涼的薄唇,還能嚐到他唇上酒精的馥郁。
“沈伯言,我愛你。”慕又慈的聲音裡有了哽咽,又這麼說了一句。
沈伯言沒有任何動靜,像是終於睡得深沉,就這麼安靜地沉默著,整個包廂裡頭,都是男人們此起彼伏的鼾聲和呼吸聲。
慕又慈靜靜地坐著,手指都在顫抖。
又過了好一會兒,沈伯言的頭往前滑了滑,他嘴唇微啟,又含糊不清地囈語出一句,“長安,我們……回家吧。”
慕又慈手中已經有了動作,她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他一聲,“好,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
唇角帶著笑,眼中流著淚。目光中有些狠戾的堅忍終於漸漸堅定,手指開始旋著左腿上那些固定裝置的螺釘,將腿上的固定裝置全部都卸了下來,裝進了包裡,原本腿上的固定裝置,就是第二個療程才用得到的,她只是為了能夠讓伯言看到她腿腳嚴重的模樣,所以才戴上的。
她伸出手臂,將沈伯言的手臂扯過來,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再看了一眼包廂裡頭,確認了全無清醒的人,她才艱難地站了起來,攙著沈伯言朝著門外走去。
沈伯言已經完全醉了,腳步虛浮無力,幾乎要將她壓倒。
但慕又慈始終咬緊了牙關,就這麼左腿一瘸一拐地獨自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