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野上車就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我真是瘋了才會跟著你一起發瘋,這麼冷的天氣,我不僅讓你出院來一趟,還陪同你一起出院,天吶,溫蒂要是知道我這麼造反,非殺了我不可。”
白野聽了這話,只是笑,朝著米雅看一眼,就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了,米雅。”
他聲音輕而和緩,只一句話就讓米雅沒辦法繼續懊惱,只覺得難道是拿人的手短?否則怎麼會拿這個男人沒有任何辦法?
車子很快就朝著殯儀館開過去,一路上,沈伯言就已經接了齊鳴的電話,說殯儀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追悼會就在長明廳裡頭。
並且因為昨天晚上十二點一過,孟橙就將訃告發出去了,所以現在賓客們也已經紛紛到了。
現在商界裡頭,沒幾個敢不賣喬氏面子的,喬氏和沈氏同氣連枝,並且大傢俬下里都多少清楚,卓越集團似乎和喬氏沈氏也有著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更是讓人無法怠慢了。
哪怕是這麼冷的天,殯儀館的停車場裡頭,都是停滿了黑色的豪車的。
前來弔唁的賓客們,都是一身黑色的正裝,看上去很是莊重。
這本來就是一個壓抑而莊重肅穆的地方。
莫長安不知為何,離殯儀館的距離越近,就越覺得心裡頭像是少了什麼似的,空落落的,像是破了個洞,一直能有冷風不停嗖嗖灌進來,整顆心都一點點的下沉一點點地發涼。
看著車窗外越來越近的殯儀館的那建築,莫長安只覺得嘴巴里都有些發苦了。
她眉頭淺淺地皺著,司機已經將車子拐進去,在長明廳的門口停了下來。
孟橙和齊鳴都已經一身黑色正裝等在門口。
今天天氣太冷了,他們站在那裡脖子有些微微縮著,嘴裡頭大團大團的白氣隨著呼吸氤氳出來。
看到莫長安的車子過來,就馬上過來開啟了車門。
“莫總,小心一點,地有點滑。”
孟橙馬上伸手扶了莫長安。
沈伯言下車就側目問了齊鳴一句,“安排得怎麼樣了?”
“原本是沒有什麼問題得,但是現在因為昨晚忽然這麼一場雪下下來,來殯儀館的路又有一截環山的陡路,所以交通上沒有那麼順暢,賓客們到場可能要遲一些。”
沈伯言點了點頭,這種不可抗力的因素也是沒有辦法的。
“現在家屬要先進去換衣服了,孝服已經準備好了的。”
齊鳴朝著裡頭指了指,就有些猶豫地看向了沈伯言,“BOSS,你要作為家屬戴孝麼?畢竟,你和老闆娘已經……”
齊鳴話沒說話,沈伯言的目光就冷冷睨了過來,“我當然是家屬,長安是我老婆。”
沈伯言冷冷吐出這句,齊鳴脖子一縮,再沒多說什麼。
沈伯言的目光越過他就朝著莫長安看過去,原本孟橙正準備扶著莫長安走進長明廳裡去。
可是莫長安卻是站定了步子,就這麼怔怔看著裡頭,眼神也有些定住了。
長明廳是殯儀館最大的一個舉辦追悼會用的悼念廳了,所以很是寬敞,此刻,面對著正門的那一面牆上,全部都是鮮花,花團錦簇的正中,一副大大的照片掛在那裡,照片的上緣淺遮著兩道黑色的絹花……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燦爛而美好,一張臉上,還是年輕時候的模樣,五官精緻,讓人挑不出一絲不好來,在那個化妝技術和PS都還不發達的年代裡,她那麼一張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飾的面龐,傾國傾城。
孟橙注意到了莫長安的目光,有些緊張,因為這些都是她來佈置準備的,趕緊說道,“莫總,抱歉啊,因為……夫人她生病之後,就再沒有什麼照片了,所以我就找了以前的照片,這一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