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路里裡曾經想都不敢想的。
當聽到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路里裡就知道自己敗了,當一個從不示弱的強者,在你面前示弱的時候,放低了姿態,柔軟了言語。
你是會沒有免疫力的。
路里裡現在就是這樣,對於蘇鹿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句句都直接鑽進心裡,無法防備。
“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爸爸媽媽肯定氣死了,我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們,能躲在你這裡,也好,起碼看著小布丁的臉,我暫時不用考慮這些。”
就像是鴕鳥一樣的心態,把頭埋起來就覺得世界很黑很安全。
而另一頭,看著莫長安和路里裡坐車從機場離開之後。
蘇鹿和沈伯言也就上了車子,蘇炎很有先見之明,讓人開來了兩輛車子,一輛自然是他自己乘坐的,另一輛,原本之前是裝著幾個保鏢的,但現在,保鏢都被趕去打車走了。
沈伯言和蘇鹿就坐進了這輛車裡。
老何和蘇炎則是乘坐另一輛。
一坐進車子裡,車子啟動從機場開出去的時候。
沈伯言就轉頭看了蘇鹿,“你打算怎麼辦?”
“我沒打算委屈她。”
沈伯言才剛說完,甚至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沒用,蘇鹿已經脫口而出這一句,像是早就牢記於心的事實。
“蘇家也不會委屈她,爺爺喜歡她,不會虧待她,我虧欠她,更不會委屈她。”
蘇鹿淡淡說著,語氣裡頭是風波不驚的淡然,沈伯言聽著,著實覺得蘇鹿這傢伙有些變了,沒有以前那樣玩心重重桀驁不馴的倨傲,反倒是成熟穩重了許多。
說出來的話,聽上去也有擔當了。
沈伯言眉目微凜片刻,輕輕抿了抿唇,依舊看著蘇鹿,“那些都不重要,蘇家不會委屈她,蘇老爺子不會委屈她,你不會委屈她,這些都不重要,我想問的是,蘇鹿,你對裡裡究竟是個什麼感情?如果只是虧欠的話……歉疚所帶來的感情,是不會長久的。”
就如同他以前對慕又慈一樣,那種歉疚帶來的感情,能想到的,只會是彌補,而不會是更多的給予。
只有愛一個人,才會想要給予,給予更多的更多,哪怕她不要,你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去,只為換她一個笑容。
蘇鹿沒有說話,並不是他無法作答,而是,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沈伯言交待自己的感情。
畢竟,和曾經的情敵,交待自己現在的感情,怎麼想,都怎麼感覺有些奇怪。
沈伯言見他不答,就繼續說道,“蘇鹿,我是裡裡的哥哥,雖然只是表哥,但我看著她從小長大,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也是從小放手心裡頭寵著的,她是姨父姨母的掌上明珠,你如果感情只是歉疚,我想不止是我,姨父和姨母也不會允許的。”
沈伯言眉頭緊緊皺著,繼續說道,“其他的委屈,都不算委屈,只有你的感情不對,才是對她最大的委屈,裡裡性子烈,你知道的。”
蘇鹿眉頭皺了起來,輕輕舔了舔嘴唇,動作緩慢。
側目看了沈伯言一眼,“我知道,我只是在想,要如何和你交待我的感情,總覺得有些奇怪。”
沈伯言聽了這話,微微笑了幾分。
也不說話,蘇鹿既然開了口了,沈伯言也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說實話。”蘇鹿輕輕抿了抿唇,側目看著沈伯言,似乎有些掙扎,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我沒有談過什麼戀愛,我覺得那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所以以前,連嘗試都懶得嘗試,也的確,很少有什麼能讓我覺得有意思的女人。”
沈伯言睨他一眼,心想,那我還真榮幸了,我老婆就成了你第一個覺得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