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看著他,除了愧疚,似乎也不能做些別的什麼了,想要補償他,但是無論心中有多想補償,多少愧疚,言語似乎都變得好單薄。
她動了動唇,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又停頓了好一會兒,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再鬆開,終於是輕輕吐出顫抖的三個字來。
“對不起。”
沈伯言聽了她這話,眉頭鎖死,將手中的東西都在床頭櫃放下,伸手就握住了她的肩膀,“那你說說,你對不起我什麼了?”
莫長安緊緊抿著唇,眼眶已經紅了,她搖了搖頭,“對不起,伯言,真的對不起,對不起你所有的一切,對不起讓你承受了這些,對不起讓你遭遇這些,讓你過這樣的二十一年,讓你過這樣的一輩子,是我對不起你。”
她想要扛下一切,包括上一輩,甚至上上輩的罪責。聽她這話,似乎她都是想一力承擔的,就用她這麼單薄瘦弱的肩膀,承擔這一切。
沈伯言覺得心如刀絞,看著她這令人憐惜的模樣,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
他緊緊地攫著她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說。
“對不起……”
莫長安的眼眶越來越紅了,聲音也越發顫抖起來。
男人什麼話都沒有說,終於覆唇上去,以吻封緘了她所有的言語。
深深地攫取著,舌尖猛烈地啟開她的牙關,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深深地吻著。
一吻結束,鬆開了她的唇,沈伯言的唇就這麼只離她的半寸遠,就這麼近的距離,呼吸都能拂在她的臉上,他凜冽清新的氣息就這麼竄進來。
“莫長安,你一個字一個字的給我聽清楚了,你沒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你也不欠我什麼,我也不需要你把喬氏賠了就為了給我奪回沈氏來。你什麼都不欠我,你唯一對不起我的,就是你說話不算話,今天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寶寶,你讓我很擔心。”
他的聲音磁性低沉,帶著些許沙啞,好聽得如同淙淙流水一般,從耳邊滑過。
莫長安眼睛一眨,終於,眼淚汩汩落下。
腦袋埋到他懷裡去,手用力地摟住他的腰,哭得聲嘶力竭。
她本不是愛哭的女人,今天一天流的眼淚卻是比之前二十幾年的還要多了。
沈伯言聽得心都碎了,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背,“不哭了,乖,聽話,快別哭了,我聽著心裡難受。”
莫長安停不下來,又哭了一會兒,才終於抽噎著結束。
沈伯言垂眸看著懷中女人,“傻姑娘,餓了麼?一天沒好好吃東西呢。”
莫長安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都吃不下,我一直擔心你。”
沈伯言何嘗不是一直擔心她?兩人就這樣你擔心我,我卻在擔心你,然後互相折磨著。
“買了好吃的給你,餓了乖乖吃一點吧,還難受麼?我聽姨母說你中暑。”
溫暖的手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嘴唇就貼上了她的額頭,探著她的體溫,燒已經退了。
莫長安應了一聲,“是有點中暑,不嚴重的。”
沈伯言眉頭皺著,“那什麼才叫嚴重?光著腳在秋老虎正午的大街上走到休克才算嚴重麼?莫長安,我真想好好打你一頓屁股!”
他聲音裡有了幾分嚴厲的不悅,莫長安有些慚愧,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姨母說小布丁沒事。”
這一句,似是辯解,但有些弱。
果不其然,沈伯言就沒好氣地伸手,修長的手指在她額頭上一戳,“小布丁沒事就沒事了?我更擔心你!電話也不接,你翻翻看我打了多少通電話了?”
莫長安不做聲了,乖乖偎在他的懷裡,不敢再提這事兒,就轉了話題,“餓了。”
沈伯言哪裡會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