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畫準備進船艙的腳步一頓,轉過臉看向晦暗的天空,唇角浮現出一點子縹緲的笑來:“我已經無時不刻地後悔此生為人了呀。”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下了船艙,那船伕看了看躺在地上掙扎的一白,一咬牙低聲道:“你別動了,這蛇毒越動越往心脈裡去!”
說罷,他也追著天畫鑽進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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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
百里初站在船頭靜靜地看著遠處。
“軍師不必擔憂,聽說四少他們已經返程了。”寧秋看著百里初,遲疑了片刻,輕聲道。
自從四少上了島,殿下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動都沒有動。
百里初微微眯起眸子,看向遠方的一點小小的影子:“你說的返程,是指那隻船麼?”
寧秋手搭涼棚,看向遠處綠豆大小的船影,點點頭:“應該是。”
百里初眸光幽微,忽然道:“準備小船,我們去接人。”
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些不安的預感。
雙白在一邊聽見不不禁一愣:“軍師,海王的人說了咱們的人必須在這裡等候。”
百里初忽然轉過臉,瞳孔微豎,目光幽沉地看著他:“是麼?”
雙白和寧秋等人一對上他的目光,身上一寒,隨後皆沉默了下去,吶吶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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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白一落進船艙底,便感覺自己‘噗通’一聲落進了水裡,她掙扎了兩下,竟發現自己的腳觸到了底,隨後她立刻站了起來,發現這艙底並不是很大,水只是沒過了自己的腰部。
她抬頭看了看船艙頂,又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倒像是一處簡易的水牢,或者說一處巨大的澡盆更恰當,以防水木建成,並添鋼筋加固,將人困在中央。
她摸了摸那些鋼筋和防水木,暗思,不知劈開這些木頭和折彎鋼筋,而不破壞船體結構需要幾成內力。
“樓主武藝高強要毀了這水牢不難呢,但一白不幸被海蛇咬了,動彈不得,要讓他餵魚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呢。”天畫含笑的聲音忽然響起。
她動作一頓,抬起眸子冷冷地看著他:“你想怎麼樣?”
一白中毒了?
難怪這個混蛋說一白留著有用,就是為了牽制她罷!
“我想怎麼樣?”天畫聞言,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想怎麼樣,樓主可還記得當年天畫也這麼問過你呢!”
秋葉白看著天畫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眼中閃過冷光。
天畫的這句話,已經讓她大約明白他的怨從何來。
秋葉白沒有理會他,目光停在不遠處的船伕身上,冷聲道:“這就是你們海冥島的待客之道?”
那船伕聞言一僵,隨後一臉愧疚地低聲道:“客人,抱歉,這與我海冥島無關,此人潛伏上船,又對我和我兄弟下了毒,我是不得已的!”
秋葉白這才注意到船艙的一個角落躺著兩個人,想必就是拿船伕的兄弟了。
天畫慢慢走了過來,撫摸著水牢的欄杆,悠悠道:“樓主是不是很奇怪海冥島的人戒備森然,怎麼會讓我混上來,只是他們再森嚴又有誰會注意到水牢呢?”
秋葉白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水牢之下,果然看見船壁處的一個剛好容納一人鑽入的入水口。
“我猜海冥島的人將這入水口做得這麼大,大約是為了方便處理水牢的屍塊或者讓什麼東西能鑽進來處理水牢裡的人罷,所以敲穿這個入水口還真是不費事兒,也虧得我自幼水性就很好呢。”天畫輕笑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秋葉白,桃花眼裡幽涼而森然:“我已經讓船伕將水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