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甜甜看著坐地上的顧靖昱，恍恍惚惚：「我……我……」

一時間都無法用言語描寫自己的心情，秦甜甜眼角餘光瞄了眼影片。

影片是很常見的家長輔導萌娃做作業，從心平氣和到耐心喪失火氣上湧到最後家長孩子齊齊崩潰的心路歷程。

還有不是段子的段子——

「春天來了，爸爸綠了。」

「你媽（嗎）要去帝都。」

「公雞不下蛋，所以雞蛋八個。」

「…………」

努力崩住了笑臉，秦甜甜覺得自己是越挺越想暗中捂臉偷笑。

她越發明白有個自律的崽，有個天才崽的好處了。

但這個崽，就是有點……有點過份要求自己了。

明明是天才還這麼超高要求，簡直不給其他小朋友活路。

暗中驕傲著，秦甜甜有樣學樣坐地毯上，問：「小王子，不哭。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商量好不好？」

努力學著託馬斯哭嚎的顧靖昱一看神色平平淡淡的秦甜甜，覺得自己像是明白什麼叫扎心的疼痛，什麼叫零花錢沒了的疼痛了，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外流著。

邊慢慢往地上躺，他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秦甜甜，話語帶著哀求：「媽媽，你要兇我的。你看，我滾了，我要滾了。」

秦甜甜：「？？？？？」

剎那間秦甜甜覺得自己氣血翻湧，抬手死死按住額頭青筋：「你給我暫停，等會滾！我捋一捋，你從哪裡模仿來的！」

聽到帶著怒火的聲音，顧靖昱忙不迭擦拭了一下眼淚，含笑的看向秦甜甜，「媽媽，兇我了！還有這樣打手心，還要拍照片！」

面對如此要求的顧靖昱，秦甜甜只覺得自己腦仁似乎都在疼了，「顧靖昱，給我滾起來！」

「媽媽，我要哄你的，撒嬌哄。」顧靖昱昂頭看著雙眸帶著隱忍的怒火，咬牙切齒的，像極了所有影片上兇兇中帶著慈愛的媽媽，抬手抱住秦甜甜的胳膊，抽噎的開口：「媽媽，哄你好不好？要買什麼，我帶你去買。」

秦甜甜看著雙眸還閃爍著淚光的顧靖昱，氣得來回反覆深呼吸：「告訴媽媽，你為什麼要提這樣的要求啊？」

「別的小朋友都有，不乖的都被兇。奧利哥哥明明完成作業了，安東尼叔叔還說要更上一層樓。」顧靖昱一字一字重複著，「就你不一樣！」

這委屈控訴的小眼神，讓秦甜甜哭笑不得：「可你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啊，咱們小王子是天才。」

「但你明明說過除了數學方面，我跟其他小朋友一樣笨笨的。我被字句改成把字句也做錯過，我語文才七十幾分，都在及格邊緣徘徊了！」

「你還是不兇我！」

「一點都不緊張我的學習成績。」

「是不是因為你是後媽，不好管我？」

「可我給你寫過保證書的！」

這一聲聲的控訴像是發自肺腑的，帶著些不安，像是沒有安全感一般。秦甜甜見狀，卻覺得自己似乎變、態的很，竟然湧出一股酸澀又甜蜜的暖流。她抬手把哭成淚人的顧靖昱摟入懷裡：「我是你親嬸嬸是不是？！後媽指著的是你親爸娶了老婆，才叫後媽！你搞搞清楚的，顧翎是你養父，我是你養母，親養母，知道嗎？」

「語文老師怎麼教你的，你要是下一次搞不清楚這些親屬關係，我再給你找兩個語文老師，盯著你學習！」

「三個老師盯著你學學學。」

顧靖昱抬眸看向兇兇的秦甜甜，又鼻翼微微一動，嗅了嗅，覺得自己是嗅到了媽媽的氣息。

「你……你兇我的，你不會跟我客氣是不是？」

「我跟你客氣什麼？你個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呢？」秦甜甜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