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瑤與蕭晉對視一眼,齊聲行禮,「我等見過師祖!」
乒——
葫蘆酒瓶落到地上,玄清道君根本沒工夫去撿,只目瞪口呆看著面前兩名年輕人。
突然,他嚯地起身,留下一句稍等,身形似一陣微風散去,唯有葫蘆酒瓶還在地面滴溜溜轉著。
這個發展,讓陳輕瑤摸不著頭腦,她在室內四下看看,確定當真沒有師祖的身影,不由滿心疑惑,「發生了什麼?」
師祖不會跑了吧?想見他老人家一面可不容易,好不容易湊夠出場費,難道還要再湊一次?
她撓撓臉頰,問蕭晉:「我嚇到師祖了?」
蕭晉安慰道:「阿瑤恭敬有禮,言行得體,如何會嚇到人。」
言下之意,有問題的不是她,是師祖。
陳輕瑤正要說話,又一陣微風吹來,面前突兀地出現一道人影,但見此人身形高瘦,清癯雋爽,雙目湛湛,儼然一副世外高人模樣。
但是……雖然颳了鬍子,梳了頭髮,還換了身新衣服,陳輕瑤還是一眼認出來,這不就是剛剛跑了的師祖?原來是換裝去了?
玄清道君負手而立,舉止瀟灑,彷彿之前的頹廢中年只是別人錯覺。
一腳將地上的酒瓶子踢開,他若無其事看向陳輕瑤兩人,十分欣慰地感慨:「想不到,當年那小傢伙竟然收徒了,還是如此出色的兩個小傢伙。」
陳輕瑤只能微笑以對,師祖他老人家,看起來是個雙麵人吶。而且他們還跟師尊一起,都成了師祖口中的小傢伙,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玄清道君端正坐下,讓他們也坐,像個十分靠譜的長輩拉小輩談心,道:「我離開下界已有二百多年,不知後來的事如何,你們若願意,不妨與我說說。」
陳輕瑤自然沒什麼不願意的,不過二百多年前的歷史她也不清楚,只能從自己拜入天元宗之後說起,一直說到正魔之戰,以及她跟蕭晉無意間捲入通道的事。
玄清道君時而點頭,時而嘆息,聽到後來更是讚嘆道:「你二人年紀輕輕就有元嬰初期修為,資質甚至勝過你們師父,況且竟能順利抵達上界,此事可謂絕無僅有。」
說著說著不由添了一句,「若我還在下界,必定收你們為徒,哪裡輪得到寒山那小子。」
他並不知道,小徒弟這兩個好徒弟,其實是從大徒孫手上搶來的,而他大徒孫,也是從別人那兒截胡。
搶徒弟這項優良傳統,他們主峰一脈一直源遠流長呢。
陳輕瑤只好仍舊微笑,她有理由懷疑,這句話是師祖本性暴露,不管他老人家此刻看起來如何靠譜,他之前流傳廣泛的種種不靠譜事跡,已經深入徒孫之心了。
第一次見徒孫,怎麼能不給見面禮,不過玄清道君身為劍修,身上除了一柄劍,沒什麼法器之類的外物,掏了半天,掏出兩條靈脈。
那靈脈被他抓在手中,竟似活物般扭動掙扎,迎面撲來的濃鬱靈氣,更叫人精神一振,甚至境界都有鬆動的趨勢。
「這是……大型靈脈?」陳輕瑤睜圓眼睛。
她覺得不是自己沒見識,而是師祖實在太大手筆了!
據說他們天元宗,總共也就一條大型靈脈,位於諸位化神潛修的天峰,除了歷代掌門,誰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可謂宗門壓箱底的財產。
結果現在,師祖一出手就是兩條壓箱底?
想到師祖窮得舉世皆知的財政狀況,陳輕瑤哪好意思要,連忙推脫,「師祖慈愛之心,我和師弟心領了,此物太過珍貴,我們萬萬不能收下。」
「不過兩條靈脈,說什麼珍貴不珍貴。」玄清道君揮了下手,忽然想起什麼,動作一頓,試探看向他們,「你們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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