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瑤笑道:「師兄說這話可就折煞我們了。」
大概因全是體修的緣故,無上仙宗不但內部結構直來直去大開大合,連客苑也透著股古樸簡潔,門就是門窗就是窗,連裝飾的花紋都沒有。
一路走來,她還看見不少弟子直接在山上開洞鑿石作為洞府,十分生猛原生態,卻也別有一番風格。
感念千山真人的周到,陳輕瑤道:「師妹會煉幾樣淬體丹藥,師兄若有所需,儘管開口。」
聞言,千山真人眼前一亮,卻又有些遲疑:「這……」
陳輕瑤以為他信不過自己的水平,便說:「師妹忝居地階煉丹師之列,想必煉製一些尋常丹藥還不成問題。」
她有意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畢竟出名了才好開門做生意嘛!
在下界辛苦積攢多年的名氣,如今到了上界,又得從頭開始,雖說有師祖這棵大樹在,但他們也不能指著他老人家給兩人掙修煉資源吧,所以還得繼續走做生意掙錢的老路子。
千山真人忙道:「師妹誤會了我的意思。」
元嬰修為的地階煉丹師,如此天才,他不知道那些丹道大宗內有沒有,大概就算有,那也是鳳毛麟角,哪一個不當成寶貝捧著,誰敢嫌棄對方的水平?
但是……他們體修窮啊,不比劍修好多少。雖說不用養劍,可他們得養自己,那些淬體的藥物、入雷池的機會,總不會天上掉下來,哪一個不是靈石、貢獻點換來的?
體修又沒有來錢的路子,只好挖挖礦、殺殺妖獸,實在沒有什麼富餘,就算他如今擁有元嬰戰力,跟其他修士比,也還是囊中羞澀,而請一位地階煉丹師出手得付多少報酬?何況對方還是如此年輕的天才。
陳輕瑤很快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由笑道:「只憑二位道君的交情,難道我還能掙師兄的靈石?我看師兄的實力,應該適用五階或六階妖獸煉製的氣血丹,這樣吧,師兄獵來一頭妖獸,我給煉出一百枚氣血丹,妖獸剩下部位就當做報酬,如何?」
「這、這如何使得!」千山真人連連道。
他又不是真的不懂行情,要是想請別的煉丹師煉製一百枚氣血丹,首先至少要準備兩頭妖獸作為材料,以及一些藥性溫和的靈藥,報酬另算,且要價不低,陳輕瑤此刻說的,連別人一半都不到。
陳輕瑤輕輕擺了下手,說:「千山師兄何必見外,就這麼說定了。」
她自然不會做賠本買賣,一頭五階妖獸的血,全放出來能煉製近二百枚氣血丹,其他丹修想做到這點很難,對於陳輕瑤卻不成問題,何況剩下的妖獸肉、皮毛鱗甲也都是很不錯的東西。
最多少掙一點,權當賺吆喝,虧本是不可能虧本的。
千山真人神色掙扎,忽然羞愧難當地沖兩人行了一禮,道:「是我愧對二位。」
說完,便把此前故意不將雷池規則告知兩人,有意看他們出醜的事情說來。
「這算什麼事,也值得師兄如此介懷。」陳輕瑤滿不在意道。
不說她和蕭晉如今沒什麼,就算兩人真在雷池裡吃了苦頭,她也會先反思自己實力不足,而後更加勤勉刻苦。
至於對方沒有講清規則,她看得出,千山真人並非真的懷著多壞的心思,既然如此,對方又已經道歉了,何不做個好人,大家其樂融融,之後兩位師長回來,看見了也高興。
她如此表現,千山真人越發羞愧自責,同時心中還生出一股敬佩之意,只覺這位師妹不但天賦出眾,心胸亦極為寬廣,是他該向之看齊的人物。
又開解了千山幾句,才將他送走,陳輕瑤和蕭晉在客苑好好休息了一晚,解一解這些日子在雷池內的疲乏。
次日,玄清道君仍未出現,此地人生地不熟,怕衝撞了什麼,兩人沒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