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無語,這是上演宮鬥爭寵大劇嗎?爭一位老爺爺的寵,嘖,真是一群重口味。
陳輕瑤對人的態度,向來取決於人家對她的態度。
別人言語客氣,她自然禮尚往來,別人心懷惡意,她更不會忍氣吞聲。
「看道友如此為難,莫非此前所言為虛?」
「所謂玄襄真君的客人,不會是騙人的吧。」
「果真是這樣,難怪遲遲不肯出手。」
圍觀之人還在拱火,雖然起鬨的就那麼幾個人,大部分只在冷眼旁觀,但看向他們的視線已經帶上懷疑和輕視。
給兩人領路的小弟子急壞了,「在下說的是真的,潘師叔親口所言,你們——」
陳輕瑤安撫地輕拍了下他的肩,慢吞吞往前一步,依舊和氣說道:「盛情難卻,既然諸位一再要求,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不緊不慢取出一個陣盤,幾乎不見動作,那陣盤陡然變大,猛地往前一罩,方才還吵吵嚷嚷的人群,忽然一個都不見了。
小弟子嚇了一跳,瞪大眼睛四下張望,結結巴巴道:「他、他們……」
陳輕瑤笑著解釋:「諸位道友此時大約在破陣,我們不要打擾他們了,請道友繼續帶路吧。」
「啊?哦哦……」那小弟子愣愣地,依言領著他們往前走。
走出老遠,他才突然一個激靈,回過味來,剛剛那些人逼前輩出手,所以前輩把他們全困到陣裡去了!
他自己也是陣修,並且自認為有幾分天賦,卻完全沒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這位前輩的陣道修為,只怕比潘師叔還要深厚。
小弟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回勉強看出法陣所在,陣內的人到現在還一個都沒出來。
要知道,方才攔路的那些人足有十幾個,都是跟著其他陣道大師來的、極有天賦的後輩,其中被人簇擁著的那個金丹中期,更是據說已經可以布出黃階上品法陣,其天賦之高,恐怕跟當年的玄襄真君差不多。
然而眼下,他也被困在陣裡出不來,莫非竟是玄階法陣?!
小弟子按捺著心中的驚濤駭浪,偷偷望向陳輕瑤,眼神又敬又畏。
原本他覺得,這兩位前輩雖然都是滿身肅殺之氣,但女前輩還是比男前輩可親些,然而可親的女前輩,卻笑眯眯地把所有人都解決了……所以應該是男前輩更溫和點吧。
正如此想著,他察覺到男前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轉頭望去,對上那雙眼睛,小弟子整個人一僵,全身血液彷彿在一瞬間凍結了。
在那雙眼睛下,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似乎已然成了一件死物!
「咦,怎麼不走了,到了嗎?」看他突然頓住,陳輕瑤疑惑。
小弟子嘴唇顫了顫,驚恐之下幾乎發不出聲音。
蕭晉含笑道:「方才潘師兄所說,似乎就在前面,阿瑤,我們自行過去吧。」
陳輕瑤抬頭看了看,點頭道:「也行。」
又轉頭拋給小弟子一個玉瓶,「勞煩小道友了。」
小弟子木呆呆地捧著玉瓶,直到他們二人走遠,才突然溺水般長長倒吸了口氣,胸口劇烈起伏,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這、這兩位前輩到底是誰,好可怕……」
他回想剛剛讓他脊背發涼的一眼,那眼中好似帶著警告,可是,他又不曾做過什麼,為何要警告?
左右想不明白,小弟子不敢在此久留,匆匆往回跑,經過那些人被困之處,周圍聚集了些人,試圖裡應外合從外面破陣,然而依舊一個人都沒救出來,不得已之下,有人趕去請師長。
小弟子沒有旁觀,一路跑回住所,才發現自己手中還捏著個玉瓶,是女前輩所賜。
「是什麼?」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