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最後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是你,也會這麼做,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尊卑,沒有誰生下來註定就是號令天下的最高王者,也沒有誰生下來就註定要聽命於別人,做別人的傀儡。衛家與蒙家這種效忠贏氏一脈數千年的家族都無法做到一輩子聽命於贏氏一脈,更何況你?大師兄從來都是一個驕傲狂妄的人,他不允許天下有人不聽他的話,也不允許這個世界有人不聽儒家的話,所以他要你做儒家的傀儡,這並不奇怪!”
寧無缺雖然早就知道姬問天對自己沒有太大的惡意,但聽見對方說出這番話,他內心深處還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如果姬問天真的向他下手,他不可能坐以待斃,但面對姬問天他又沒有真正的殺心,再加上無法確定姬問天的修為境界,如果姬問天出手,他真的非常為難,非常危險,此刻姬問天說出這番話,他便鬆了口氣。
“多謝姬前輩理解……”寧無缺忙感激道。
然而姬問天卻伸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望著寧無缺道:“你不用謝我,我說的只是一個事實。以你的性子,斷然不可能允許別人對你的人生橫加指控,就如我當年一樣,沒有人能夠剝奪我的自由,所以我是狂儒,所以我無法在儒家山門修行,只能雲遊天地,但有一個事實我無法改變,即便多年來我一直沒在儒家修行,但我依然是儒家弟子,依然是恩師最小的徒弟,是儒家眾多弟子的小師叔或者小師叔祖,你滅掉儒家山門,殺傷這麼多無辜儒家子弟,我畢竟是儒家之人,不能不為他們做點什麼。”
寧無缺放鬆的心情頓時又是一凜,想不到繞來繞去,姬問天今日前來還是要向他問罪,雖然看上去他不想這麼做,但他身為儒家弟子,面對儒家山門的覆滅,他的確得做點什麼,如果不做點什麼,他無法向他自己以及向儒家列祖列宗甚至天下人做個交代。
寧無缺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更是個直來直往的直性子,尤其是面對姬問天,他更不會耍任何手段花樣,聞言直接道:“既然如此,前輩要晚輩如何,才能向自己以及儒家做個交代?”
姬問天聞言,低頭沉思了片刻,最終嘆息一聲,搖頭道:“我不知道,對你來說,這件事情你並無太大的過錯,也是逼不得已,而且放在逐鹿天下的立場而言,成王敗寇,失敗者是沒有資格說什麼的。儒家既然也想要爭霸天下,他們可以享受勝利能帶給他們的一切利益地位,但同樣也得承受失敗帶給他們的一切致命打擊,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因此站在你的立場,本無什麼大的罪過。”
“既然如此,前輩為何還要苦了你自己,為難了晚輩?”寧無缺無奈嘆息了一聲。
姬問天沉默了,也嘆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搖頭道:“我始終還是個人,始終還有一些東西被牽掛著,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能懂?”
寧無缺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我能懂。你是儒家弟子,即便儒家的滅亡是他們咎由自取,但面對儒家發生的這種慘案,你依然無法坐視不管,更何況我現在還要對付周家,而你更是周家的人,自然更加不允許我跨越這道鴻溝!”
姬問天搖頭道:“不,我是周家人,的確有責任有義務來阻止你對周家將來做的一切,但今日前來,我只為儒家,但若周家毀於你手,我也同樣要為周家來找你!”
“前輩你這是何苦呢,當年相遇,你與獨孤鴻前輩率性灑脫,遊戲江湖,好不快意,令晚輩好生嚮往,如今又何必為了這些世俗界的權勢利益之爭而捲入其中,身不由己?如果晚輩一開始便沒有去爭霸這天下,沒有走上這條道路,晚輩也情願如姬前輩您這樣逍遙人生!”寧無缺感慨道。
姬問天哈哈一笑,佛手道:“人生一世,想要追求絕對自由無憂無慮生活者大有人在,然而世事無常,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灑脫無憂?就如同你追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