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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為此,我寫了一封信給我在里斯本的那位老朋友。他回信告訴我,他可以很容易地在那兒把我在巴西的種植園賣掉。

我若同意委託他經辦此事,他可以以我的名義通知住在巴西的那兩位商人,也就是我那兩位代理人的兒子。他們住在當地,一定知道那份產業的價值,而且,我也知道他們很有錢。

所以,他相信,他們一定會樂意買下來。他也毫不懷疑,我至少可以多賣四五千葡萄牙金幣。我同意讓他通知他們。他也照辦了。大約八個月之後,去巴西的那艘船又回到了里斯本。他寫信告訴我,他們接受了我的賣價,並已經匯了三萬三千葡萄牙金幣給他們在里斯本的代理人,囑咐他照付。

我在他們從里斯本寄給我的賣契上籤了字,並把契約寄回給在里斯本的我那位老朋友。他給我奇來了一張三萬二千八百塊葡萄牙金幣的匯票,那是我出賣那份產業所得的錢。我仍然履行了我先前許下的諾言,每年付給這位老人一百塊葡萄牙金幣,直到他逝世;並在他死後,每年付給他兒子五十塊葡萄牙金幣作為他終身津貼。原先這筆錢是我許諾從種植園的每年收益中支取的。

現在,我敘述完了我一生幸運和冒險經歷的第一部分。我這一生猶如造物主的傑作,光怪陸離,浮沉不定,變化無常,實乃人間罕見。雖然開始時我顯得那麼愚昧無知,但結局卻比我所期望的要幸運得多。

我現在可謂是福星高照,佳運交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以為我不會再出去冒險了。如果情況不是像後來發生的那樣,我也確實會在家安享餘年。可是,我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已過慣了遊蕩的生活,加上我目前一無家庭牽連,二無多少親戚,而且,我雖富有,卻沒有結交多少朋友。所以,儘管我把在巴西的種植園已經出賣,可是我還常常想念那個地方,很想舊地重訪,再作遠遊。我尤其想到我的島上去看看,瞭解一下那批可憐的西班牙人是否上了島,我留在島上的那批壞蛋又是怎樣對待他們的。這種出自內心的渴望,十分強烈,使我難以自制。

我忠實的朋友,就是那位寡婦,竭力勸我不要再外出遠遊了。她真的把我勸住了。整整七年,她都不讓我出遊。在這期間,我領養了我的兩個侄兒,他倆都是我一個哥哥的孩子。大侄兒本來有點遺產,我把他培養成了一個有教養的人,並且撥給他一點產業,在我死後併入他的財產。我把另一個侄兒託付給一位船長。五年後,我見他已成了一個通情達理、有膽識、有抱負的青年,就替他買了一條好船,讓他航海去了。後來,正是這位小青年竟把我這個老頭子拖進了新的冒險事業。

在此期間,我在國內也初步安居下來。首先,我結了婚。

這個婚姻不算太美滿,也不算不美滿。我生了三個孩子: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可是,不久我妻子就過世了。這時,我的侄子又正好從西班牙航海歸來,獲利甚豐。我出洋的慾望又強烈起來,加上我侄兒一再勸說,於是,我就以一個私家客商的身份,搭他的船到東印度群島去。這是一六九四年的事。

在這次航行中,我回到了我的島上。現在,這座小島已是我的新殖民地了。我看到了我的那些繼承人……就是那批大陸上過去的西班牙人,瞭解了他們的生活情況以及我留在島上的那幾個惡棍的情況,知道他們起初怎樣侮辱那批可憐的西班牙人,後來又怎樣時而和好,時而不和,時而聯合,時而分開;最後那批西班牙人又怎樣被迫使用武力對付他們,把他們制服,以及那批西班牙人又怎樣公正地對待他們。他們的這段經歷如果寫出來,也會像我自己的經歷一樣光怪陸離,變化多端,尤其是他們同加勒比人打仗的故事,更是驚險異常。那些加勒比土人曾三番五次地登上海島。他們也談到了島上生產發展和生活改善情況,以及他們怎樣派了五個人攻到大陸上去,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