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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攻守,只要某一方面可以頂住自己的優勢回合,之後的單一的攻擊手段就會把自己放在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

最後一場迴圈賽,的確是打的很不舒適,但這種不舒適,是因為自己技術水平不夠高導致的。

常晴認為,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在自己身上。

「從進入省隊開始,你就沒怎麼輸過球。」

俞近識說,「但是,沒人永遠可以獲勝,即便是世界冠軍,也可能在大賽輸球,更何況,你打的只是一個隊內的迴圈賽,隊內輸球太正常了,而你走到今天,卻最欠缺這種『正常』。」

「沒有誰一開始水平就是完美的,正反手都無敵,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再強的正手,都有更強的進步空間,正手變強了,反手相對而言就會成為弱勢,你又要繼續追反手。對撕、對拉、削球、高球……每一個種打法,每一個角度,每一種型別,單是一項要練好,已經需要花費無數的時間和精力,更不用說是所有的方面,要做到沒有弱點,毫無破綻,並不是一兩個月的訓練,一兩年的比賽可以達到的。」

俞近識難得說那麼多話。

他和常晴一樣,平時話很少,但是說到專業,卻能說很多。

「要做到全面,一開始,和其他人比起來,反而會顯得平庸。」

常晴點頭,「我明白。」

「你覺得我在安慰你?告訴你,沒有人是可以做到全面完美的?」

俞近識難得笑了一聲,隨後,他收斂笑意,鄭重地說,「換做別人來,想要打出全面的技術,那付出的代價就是——前期的平庸。但是你不一樣,我對你的要求,就是全面,必須要完美,不能給敵人任何擊破你的機會。」

「你要做到沒有缺點,每一種打法,都是你的優勢打法,沒有弱點,無法被針對,才能保證更高的勝率。你的任何一種攻擊手段拿出來,都可以支撐起一個職業選手的職業生涯——等你做到這一步的時候,你才可以放手去尋找自己的最強點。」

聽起來有些誇張,然而這就是桌球這項職業的殘酷之處。

大賽的名額有限,參賽的名額有限,華國的桌球運動員水平放眼世界都是頂尖的,這也意味著,一開始你就要和世界水平的運動員進行比賽,任何一步輸了,就可能會被放棄,會失去前進的機會。

「任何一個以單個優勢出頭的選手,遇到實力更強,基本功更穩,或者剋制自己打法的對手的時候,就會被打蒙,而在這個過程中,任何失敗都可能成為自己職業生涯的終結。當你以全面的基本功穩住之後,你再去尋找自己的路,那個時候,你的路才能走的更長遠。」

俞近識說,「而我要讓你明白的是,在達到這樣目標之前,你並不會一直獲勝,你會輸球,你會發現,很多打法,你想打,但是打不出來,這種感覺很痛苦。但痛苦不是壞事,你要牢牢記住這種在自己的弱勢領域被別人壓制的感覺,然後以最乾脆的方式,去解決掉你的弱點。」

「你絕不是百分百勝率,你會輸球,上次輸了,也不會是最後一場,你今後還會輸掉更多的比賽,但是輸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從中得到的經驗和鍛鍊,遠比贏球更多。現在的輸,是為了以後的贏。」

俞近識說到這裡,停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的過去,這樣的道理,是他用自己的職業生涯試出來的經驗。

以前贏得太多,所以後面才會差點被幾次輸球給打敗——才會錯失那一次的世乒賽參賽機會,以至於他的人生,永遠錯過了那一個世界冠軍。

走的太順,未必是一件好事。

遇到挫折,也未必所有人都能化失敗為成功。

常晴想了想,鄭重道,「謝謝師父。」

這段話的含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