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自己的主管教練,果然很理解現在的情況!
駱景是過來了,卻是被戚無一把拉下來坐在椅子上。
駱景獲得混雙冠軍,戚無是真心的替他高興,而他們兩能這麼快走出輸球的陰影,少不了常晴和俞指導的幫助,還有那天放肆打的一場球。
再加上他們幾個私下裡關係本來就好,這個時候要坐一起實屬正常。
不然這頓飯吃的有什麼意思!
駱景看了一眼桌上的幾個人,就他們三個,還顯得有些空,沒見著俞近識,他問,「俞指導呢?」
當初如果不是俞近識在省隊對他的培養,現在的自己絕對拿不到混雙的世界冠軍,駱景是隊裡極有禮貌,又知道感恩的人,他球打的好,但卻從不驕傲,努力又上進,但他總少點戚無的信心,覺得自己還做的不夠好。
常晴也在看門口。
何虹慌了起來,「不會出事了吧?」
相處久了,何虹也知道了俞教練的一些事兒,原來當時的教練請假都是為了調整身體,他得了那麼嚴重的病,還帶著他們訓練,帶著他們奔波,如果累出事兒來怎麼辦?
常晴第一個站起來,說要去找人。
「坐下吧。」
有些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起來淡淡的。
何虹一看,高興道,「您沒事!」
駱景坐在旁邊,也鬆了一口氣,雖然沒說什麼,但眼裡的擔心是藏不住的。
戚無跳起來,立刻替俞近識拉開椅子,「俞指,您坐!」
俞近識瞥了他一眼,「這麼殷勤?」
戚無立刻立正,「這是講禮貌,愛前輩的表現!」
俞近識問常晴:「他怎麼了?輸球的陰影還沒走出來?」
駱景差點笑出聲,「沒,這幾天郭指導總是訓斥他,說他輸球陰影走出來的太快了,讓他別一陣奮起,一陣又低迷,這樣的狀態進了單打比賽就是送人頭,發揮好的時候,就是黑馬,發揮差了,直接淘汰,連當黑馬的機會都沒有。」
他難得說了這麼多話,「還說讓他多和您學學。」
俞近識:「學什麼?如何從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大落大落之中保持一個平常心?」
駱景慌忙解釋,「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是——」
他有些靦腆地看了一眼常晴,「是常晴的心態很好,郭教練說,他能教戚無怎麼打球,但心態上……」
就戚無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態,說好聽點是年少無畏,敢沖敢拼,但一旦遇到挫折,比如輸球,比如單打失利,他就穩不住了。
而且,戚無的爆發和絕地逆襲的狠勁很強,但如果被對手溫水煮青蛙地一點點打壓住 ,甚至讓他想拼也沒有拼的機會,比如面對鄧奕之類的強手,或者男子雙打半決賽的國外選手時,他的心態便只會越來越崩,最後影響到比賽的發揮。
而無論是陳鈀還是郭立,都認可一件事。
縱觀整個國家隊,心態最好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何虹,她天生的樂天派,輸贏都一樣的高興,極其容易滿足,另一個就是常晴,常晴就可怕得多了。
她是輸贏都無法影響她的發揮,即便是被打到最後幾分,她也能扛住壓力,絕地逆襲,用極快的速度適應對手,擊敗對手。
這種心態,出現在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身上,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們不知道的是,常晴小時候是怎麼成長起來的,她十歲的時候就有了成年人的心智,為了生活下去,她必須堅強,必須思考,必須獨立。
而之後,她即便是沒有進入社會,也經歷了社會上太多的「非人為可控因素」的打壓,後面,更是因為右手的傷病,差點葬送了自己的職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