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兆南轉身端來酒杯,隔著酒液,凌厲的眼鋒一掃而過,又變出與她過招的姿勢。
“喝啊,月月喂的酒,即使是毒酒,兆南都喝的。”
嶽月陰森森的美目折射出嗜血的魔性,她咧開白晃晃的牙,一邊笑,一邊眯著眼睛
,意味深長的看著洪兆南喝下了那杯酒。
……
下半夜的天空,格外深邃廣袤。
舊金山的海,月色底下泛著粼粼波光。
豪華主臥中央,一張2米寬的大床,床上睡著一男一女,女人已進入睡夢,但男人卻還清醒。
這樣子待在一起,讓他想起了江城的那些年。
雖說一個大男人懷念過去,略顯矯情,可是像這樣靜靜凝望著她睡覺,在以前的生活當中,他也沒能擁有太多時日。
相依為命的過了19年,相愛不過半年,之後分開,現在已經又過去了2年。
念及此,黑暗中男人的雙眸更加深邃幽沉,他貼著她,靜靜俯低頭,看著睡在自己胸膛裡的她。
輕輕抬起她的頭,怕弄醒她,費了一番心思,才將被她枕著的胳臂抽出。
見她露出了肩膀,又十分小心翼翼的將被角幫她掖好。
掀開被子,四爺身上只有一條平角褲,其餘的衣物在臥室靠窗的那張沙發上。
他怕太多的腳步聲吵醒她,於是只拿起床櫃上的手機,便悄悄去了外面。
……
客廳一片闃靜。
很大,讓人深夜倍感寂寞。
家裡非常乾淨,他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所以聽不到腳步聲。
也就這樣,略顯清冷的修長身影,默默走到了落地窗邊。
整幕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舊金山的夜景。
時值下半夜,燈火璀璨的高樓大廈漸次進入睡夢,讓舊金山看起來也進入了睡夢。
穿著單薄的四爺,確實是瘦了許多,四肢修長。
他伸手,將紗簾拉上。
隔絕窗外的夜色,客廳看起來陰森森的。
身處下半夜的天,四爺的影子在客廳中穿梭,總會製造出陰森可怖的場景。
他坐下沙發,開始撥打國內文非凡的號。
那端人接到舊金山午夜打給他的電話,自然有疑惑,所以文非凡道:“四爺,有什麼事?”
四爺瘦長面頰隱匿在黑暗中,嗓音低沉暗啞:“非凡,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
此話一出,文非凡當即頓住。
電話那端像死寂下去的海,只有空蕩蕩的風的迴音。
四爺向來說一不二,如此這般鄭重的在午夜打電話告訴他這個決定,文非凡已知事情無轉圜餘地。
他情緒上來,嗓音拔高:“為什麼?”
“夠了,如今也算償還了他,深深已經生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對付我兒子的舅舅,明白麼?”
文非凡頓了頓,才道:“四爺,你還是感情用事了,我勸不了你。”
他聲音深沉如淵,四爺怎會不明白他此刻內心的感受?
“非凡,手上正在進行的事全部結束掉,聽明白沒有?”
文非凡嘆息後沙啞的道:“我知道了,四爺。”
結束與文非凡的通話,四爺眼神微微放空。
等他從紗簾後若隱若現的夜景收回視線後,便翻開了手機相簿。
晚間,用藍芽把深深手機上的寶寶照片全部傳輸到他的手機上。
現在在他螢幕上的,正是寶寶缺著牙、坐在酒店大圓桌上抓周的照片。
寶寶手裡拿的是小汽車。
深深跟他說,她一家雖然在美國定居,但是中國人的習俗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