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不像喜歡這種一點性格都沒有的男人。
窗閉合,一時極靜。
敏娜蹲地,將被她扔在地上的化妝品一件一件拾起。
目睹這些,洪兆南沉默不語。
偶爾他想,何必要對這種小女生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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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敏娜看起來確實很小,稚氣還未從臉頰上脫離,每次板臉示人,出現一些與年輕不相符的表情,似是三四十歲看破紅塵的成熟/女人。
她將化妝品悉數擺放回梳妝檯,鏡中出現一張無溫度的臉,很是冷漠。
“你出去。”
洪兆南大步走上前,捧起敏娜的臉,俯低頭,與她火熱的親吻在一起。
唇與唇碰觸在一起,有電鑽般的感覺扎入心臟。
吊燈白晃晃光線下,敏娜發狠咬破了洪兆南削薄的唇。
“嘶——”
男人撫著下唇逃離,拇指腹上出現血痕。
“很好,很夠味,你這娘們太夠味了。”
尖銳的咬著牙齒,口氣惱怒嚴厲,洪兆南置了氣。
敏娜迎上他迸發怒意的眼睛:“為什麼不打我?像打嶽月那樣打我?你打我,你看我會不會屈服。”
這天晚上,這個女子不顧一切激怒一個原本就不溫柔的男子。
火勢快要收不住時,男人摔門而去。
敏娜坐在梳妝凳上抹掉眼淚。
這樣的場景很像婚後因一些小摩擦,男人不堪女人的嘮叨和利嘴,轉身離去。
可是她和他之間有愛嗎?
燈光白晃晃的光線照亮敏娜臉頰上的每一絲細小紋路。
她看著鏡子,撫著自己眼角,23歲的大好年華,她竟然早生了皺紋,想來可悲。
……
2月10號,江城大雪。
凌晨時分,敏娜拉開窗簾。
窗外一片雪白,家中枝椏墜滿積雪,江城路面莽莽冬色,凋敝不堪。
放下窗簾,敏娜摸黑背上雙肩包,牛仔褲腰間插一把剪刀,刀刃用透明膠帶封住,不會傷及自身。
準備好這一切,她重新開啟窗簾。
這一次,動作幾乎微不可聞。
家外院子有守夜的保鏢,他們穿著厚重的長羽絨服,帶著防風帽。
寒風瑟瑟,下半夜天色昏沉,馬路上沒有分毫動靜。
敏娜穿著防滑靴,踩著窗外窗沿,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
像壁虎一樣抱著牆壁,不出一會兒,她已在另一面牆上。
地面雜物堆積,跳下去應該會發出一點聲音。
猶豫著,她閉上眼睛,壓低重心,一躍而下……
……
大雪紛紛揚揚,夜間氣溫零下。
敏娜上了柏油馬路。
這是江城主幹道,下半夜已經鮮少有轎車駛過,深夜降下的雪,逐漸覆蓋了地面。
有一道模糊的女性身影,穿著衝鋒衣帶著防風帽腳蹬高筒防滑靴,一步一步向前跑。
百來米內看不見一輛車。
新雪鋪就一條雪白的道,還未經人踩踏,清美不可方物,但也逐漸被那道模糊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長長的腳印,一直往前延續。
手機屏光照亮她的臉,長長的眼睫毛上沾滿了白雪,雪絮落滿她的帽子和身上,呵出的氣體像一道白霧。
證件被鄒寄文扣押,她揹包裡只有防寒衣物和錢,可錢並不多,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自元旦歸國就沒能再回美國,很多事情需要仔細考慮打算,現在先找到凱文再說。
拇指腹準備按下撥號鍵,身影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一輛私家車拉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