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斯亦反應了過來,哼了一聲。
「自作多情。」
……
丘位元路過此地,無意間目睹了這齣好戲。
他散漫地躺在丫杈上,自己剛才只是從這邊路過,不想卻驚動了一對纏綿的人類。
他不禁微微一笑。
是他的錯,他本該輕輕的。
他正打算細看看這兩人,乍然拋過一個冷眼,卻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這兩人,他怎麼好像都認識呢?
接下來的幾日都是陰沉沉的,遠方的烏雲氤氳著森冷的墨綠,雷雨隨時可能落下來。
室內悶煩黑暗,唯有露臺能得一縷清風。
普緒克坐在露臺邊,拿著一小塊橢圓形的大理石,試著雕刻她那所謂「丈夫」的樣子。
她沒正面見過他,他的年齡、他的五官、他的膚色一概不知……只能憑自己的臆想,勾勒出他大概的輪廓:
1他有一雙翅膀,這是肯定的。
2他沒有鬍鬚。她每每依偎他時,他的下巴是光潔而乾淨的,並沒有雅典男人們都愛留的時尚絡腮鬍。
3他的髮型未知。
4他的手她見過,白皙而飽滿,堪稱得上漂亮。
5他的年齡彷彿並不大。脾氣柔和而活力充沛,有時還喜歡挑弄她。
6他有某種超能力。
普緒克琢磨了一會兒,對著大理石咔咔一陣刻,可越雕越毀,越雕越發覺得誰也不像。
混亂的思緒像是麻線纏在一起,叫她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她嘆了一口氣,頹然盯著石頭。
……看來這謎底她一時半會兒還真解不開。
普緒克兀自失神,忽然一陣旋風襲來,燭火忽滅。
她下意識一驚,不過不用想也知道,能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除了「他」也沒誰了。
那雙骨肉飽滿的手闖進她的視野中,輕輕抽走了她手中的半成品。
他若有若無地誒了一聲,端詳著手裡的東西,「親愛的,你這雕的是我麼?」
天還遠遠沒黑,他來得實在突然。
普緒克模稜兩可地嗯了一聲……左右她雕的東西四不像,說是誰都行。
可他卻詠嘆,「還挺像的。」
普緒克泛起一陣雪亮,「真的?」
難道他就是這副四不像的模樣?
那人沒答,側頰就貼在她鬢間觸手可及的位置。
這是個相當危險且曖暱的位置,一來黃昏微淡的光線同時映照在兩人的臉上,只要她一回頭,不是看見他就是吻上他。
普緒克神色微變。
她要補充一條——他喜歡冒險、嬉弄她,並且時不時充溢著浪漫主義者的情懷,他並不是一個穩重的人。
然而普緒克卻沒更多的時間理性地思索這些問題。
她被他身上那股洶湧柔情吞噬。
「與我說實話,」他含笑以指尖挑起她緊繃的下巴,指腹輕輕捻了一下,「你晚上是否有偷看我?」
他這語氣沾了點愛意,並不是正式詢問。
普緒克卻仍然感受到了羞澀,不冷不熱地拂開他的手,「沒有。」
他追問,「那你怎麼雕起我的模樣來了?」
普緒克張張嘴,被他弄得耳垂髮癢。
她起身欲去,「我是想像的!」
她還沒站穩就被那人重新拽了回去。
他輕盈的身姿猶如跳動的旋律,手臂挽她之時又順手把一朵含露未開的小睡蓮戴在她鬢間——花朵潔白,不知道他又是從哪變出來的。
普緒克想起幾日前他才剛剛送她風信子,嗔怪著摸了下耳邊的東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