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夢裡不單單有阿道斯啊,還有他來著,他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
普緒克一想起丘位元只把她當成消遣,頓時就如一陣冷雨濯在心上,什麼興致都熄滅了。
「我夢見姐姐了,想她,就哭了。」
普緒克避重就輕地道了一句。
丘位元凝眸。
「那你害怕什麼?」
普緒克睨著眼沉默。
他拾起她的一縷頭髮,「別騙我,好好說。如果我想的話,大可以把你的夢境調出來看,那就沒意思了。」
普緒克不高興地抬眉。
「什麼?」
連夢都能調出來,她還能不能有點私人空間了?
丘位元輕嗤了一聲,半是威脅地揉了揉她唇。
「我親愛的,對付你這種級別,招數還多得很。乖一點,就少受一點苦,好不好?」
他之所以執意要問她,是因為她的囈語中,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阿道斯。
很巧,又是這人。
天知道在聽見她心心念念地呼喚這人時,他心裡是種什麼滋味。
憎惡,厭恨,嫉妒,酸澀……這些一輩子與愛神無緣的詞,一時間都像失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
確實,他一開始把普緒克攏在身邊,只想把她當成金箭的解藥來著。
然而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他變了。他開始瘋狂迷戀她,每晚都不落地與她相會。
他傾慕她的每一寸,要她的全部。
本以為,她願意妥協,跟他來奧林匹斯,多少也接受了他一點……直到今日,她在夢中喊了其他男人的名字。
阿道斯。
剎那間,有種幻夢破碎的感覺。他無法忍受。
以他愛神之位,自然要平等對待每一個凡人,犯不著跟一個凡間男人爭風吃醋。
可是他還是好生氣啊,快要氣死他了。
這些憤怒他必須得沉藏心裡,為神的準則不允許他暴怒失控。
等普緒克驚醒過來,他須得和順有禮。
天知道這溫言細語的水下,藏了多大暗流洶湧的冰山。
……
普緒克這廂被他三言兩語的一拿捏,早就慫了。
她心知丘位元自己身為愛神,卻最喜歡拈酸吃醋,還是哄不好的那種。
噩夢本沒啥,故意遮遮掩掩,反倒越描越黑。
普緒克弱氣地搖了搖他的手臂,「我說還不行,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不能生氣。」
丘位元乜了她一眼。
氣?他早氣飽了。
他現在就想親耳聽聽她為什麼會喊別的男人。
丘位元緩緩地搖搖頭,「不能保證。」
他不是沒想過,難道普緒克心裡一直愛著阿道斯,呆在他身邊,把他當阿道斯的替身?
可是他跟那個凡人一點也不像好吧。
他堂堂一個愛神,縱使比不得他們青梅竹馬,可外貌總還比阿道斯英俊一丟丟的吧?
說來都是委屈。
普緒克見男人堅持,只得把夢中所見簡單描述了下,她懷疑那是個預知夢,姐姐愛妮絲肯定是有危險了。
也真是慚愧,那日出海實在匆忙,只聽說阿道斯把姐姐給打暈了,至於後來如何,卻一直沒騰出工夫去管。
她這個當人妹妹的,著實沒良心。
普緒克竊竊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有點想跟他請個假,回城邦裡去找姐姐。
只有親眼看見愛妮絲沒事,她才能放心。
還沒等開口,就被那男人堵了回去。
丘位元捻起一顆柔軟的穀物,捉住她,不輕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