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裡都有,當時雙方衝突已經結束,沒有再發生肢體接觸。但是衝突雙方被帶到海港中隊做筆錄時,王金花突然報案,稱半個月前,在大王莊被村民周秀波、周文波等人輪姦,後遭到周大瑞等農經集團保安處保安的禁錮,她想盡辦法逃了出來,周大瑞等人追來烏山想抓住她繼續禁錮她。”
說到這兒孟慶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值得注意的一點是,王金花稱被強姦的當天曾經報案,但我今天早上打電話核實過,青龍縣公安局馬頭營派出所,並沒有她的報案記錄。”
清了清嗓子,孟慶海又道:“周大瑞等人在海港中隊接受調查時則稱,王金花因為在工廠偷東西被開除,懷恨在心,屢次散播大王莊農經集團管理層的謠言,家人多次規勸仍不知悔改,又隻身跑來烏山市裡,家人很不放心,這才委託周大瑞等人接她回家。”
孟慶海還想說什麼,霍親群已經手放下壓了壓,自是不想他發表太多的主觀意見,插話道:“好了,慶海把情況大致介紹了一下,這個案子呢,應該是有人向陸錚同志彙報過,陸錚同志呢,覺得案情很嚴重,下面我們聽聽陸錚同志的看法吧。”
前面有孟慶海說的那番話,再說什麼“陸錚同志覺得案情很嚴重”,自不免有人心裡想,陸錚還真是小題大做,這點事還用開書記會討論?不知道又想幹什麼。
陸錚一直在吸菸,這時掐滅了菸蒂,說:“親群書記有一點沒說對,並不是有人專門向我彙報這個案子,而是因為我本人就在現場,所以,跟市局的同志通通氣,想了解下案子的進展。”看向孟慶海道:“慶海,我呼你幾次,你都沒回話。”
孟慶海一臉迷惑的說:“是嗎?啊,可能昨晚呼機沒電了。”心裡卻一突,陸錚在現場?什麼時候的事?
在座的人,聽到陸錚說他“本人在現場”,也都是一怔,霍親群眉頭就皺了起來。
陸錚說:“不僅僅我在現場,外事辦主任劉鐵也在,而且,被周大瑞等人當著出警警員的面群毆,你們認為,周大瑞等人真是供述裡說的,僅僅是想帶王金花回家?”
劉鐵被打了?孟慶海愣住,看向霍親群時,卻見霍親群也正用非常不滿的目光看著他。
“劉鐵被打我沒在現場,但出警警員還有火鍋店的老闆、顧客應該都可以作證,而在我有事離開前,我親眼見到周大瑞等人抓犯人一般扭打王金花,這也能僅僅用一句想帶她回家解釋嗎?”
陸錚語氣漸漸嚴厲,“如果周大瑞這些人認為這沒什麼問題,這就是他們工作的常態,那我真要問問了,農經集團的保衛處,保衛的是什麼?!他們是保安,還是打手?!”
在陸錚質問下,孟慶海一句話也說不出,陸錚竟然在現場,劉鐵捱了打,這太出乎意料了,完全令人措手不及,不知道作何反應。
任忠華目光閃爍,正想說話,張盛咳嗽了一聲,說:“也許都是意外而已。”
任忠華放下茶杯,說:“我就不這樣看了老張,這幫人簡直就是土匪作風,今天一個意外,明天再來一個意外,那會出問題的。市局處理這個案子上,是不是太草率了?憑什麼就認定王金花的口供不可信?”
孟慶海微微皺眉,總覺得任忠華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不對勁,想想這陣子,自己應該沒得罪他才是,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還真是句句戳向自己。
霍親群看了任忠華一眼,這個任忠華,一直不大好把握,給他弄人大去以為能消停消停等退休了,但他還是閒不住,總在不應該的時間說些不應該的話。
霍親群敲敲桌子,說:“市局的同志只是按程式走,沒說不查,只是證據不足嘛。不過按照陸錚同志反映的新情況,我也覺得周大瑞這幫人有問題,連我們的市長助理都敢打,太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