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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南沁才知道,那少年竟是太子,雖還年少,卻生得那般好看,表面尊貴顯赫,實則有不足為人道的悲哀。

從此少年便常來,從未約定過,便好似約好了一般,清風明月山水間,一雙小兒女常在一處,或默默無言一起聽水,或柔聲細語講故事,或為一兩件小事破涕為笑,無關風月,朝夕相伴。

那些時日是南沁這輩子最美好的歲月,無需多言,只靜靜守候,傾聽他的柔軟,陪他度過每一段難熬的時刻,她便甘之如飴。

感情好似那瀑布邊的小草一般,在潮濕水汽薰陶下,暗暗滋生,情犢初開的南沁便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隨著年歲變大,少年變得越來越難揣測,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再後來,便是南沁一人,整日坐在小溪邊,看著瀑布,慢慢等候,往往都是從日暮等到霞光滿天,那風光霽月的少年,已然鮮少回到小溪邊,即使過來,他也已經改變,煩惱與日俱增,目光愈加狠辣,野心愈發膨脹,白衣溫柔少年愈行愈遠,溪邊的一雙人影又回歸到了孤單一人。

南沁對此束手無策,終有一日,她等太久,終不見少年,便偷偷下了山,來到人地生疏的京城,身無分文的她一路打聽,看到了太子府邸。

守門侍衛見她形容奇怪,便要趕她走,她不敢靠得近,只能一天天守候。

餓了就去化緣,渴了就去討水喝,其餘時間,都痴痴等在太子府門口。

直到蕭世逸回府,她又遠遠見到了心中的少年,只是此刻,俊秀身影並非獨自一人,身邊多出個尊貴倩影,二人一個氣宇軒昂,一個明艷絕俗,好似一對璧人,相得益彰。

蕭世逸對倩影關懷備至,絲毫沒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個小尼姑痴痴看著他,一動不動。

南沁眼見蕭世逸對他人笑,笑容依舊要人心蕩神馳,心中無端生出刺痛,那是一種好似用一把鈍刀慢慢磨在心口的感覺,眼中有濕潤滴落。

眼見蕭世逸進了大門,她便不自覺跑了上去,想要跟緊,亦步亦趨,只是她饑寒交迫,觸目神傷,便暈厥在太子府門口,引起圍觀眾人驚叫。

昏沉模糊間,她聽到他說:「小尼姑,你來了?」聲音熟悉語調溫柔。

她睜開眼,便見到魂牽夢繞的少年,少年眼神灼灼,俊美一如既往。

她伸出手,緊緊抓住蕭世逸衣袖,拼了全力說出這輩子最狠的一句話:「我保密,但你不可棄我如履。」

蕭世逸聞言,稍作恍惚,便雙眸幽深,嘴角勾起,帶出一絲南沁從未見過的笑容,這笑臉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於是,南沁順理成章和蕭世逸有了更多的可能,雖然好似更親密了,但南沁的話更少了。

那種不多說,只一個眼神即懂的默契已然不見,可南沁顧不了那麼多,為了能和蕭世逸在一起,她變得不擇手段。

她已經沒了一切,不能再沒有少年,便將一切置之度外了。哪怕蕭世逸要她出手幫忙除掉一手養大她的師父,南沁都一一照做,她所求唯有在他身邊而已。

沒想到殺人之事暴露,他不曾出手保護,隨手便將她丟棄,原來,她只是他的一枚棄子,哪怕她所求不過只想守護在他身邊而已。

剛被刑部抓獲之時,她心中絕望,想就此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後來,她發覺自己竟已懷有身孕,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或許,她能籍著這個孩子,回到蕭世逸身邊,沒想到一番努力下,她仍舊被關在這裡,不見天日。

這幾日,獄卒常給她拿來吃食,好似對她特別的禮遇,她猜想可能是蕭世逸知曉她有了身孕迴心轉意了,不能紆尊降貴來看她,便打了招呼暗中照拂於她,她心中就有了盼頭。

今日,獄卒給她拿了些石榴,南沁撫摸著肚子,凌亂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