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誰知道她又出什麼么蛾子。”
沈嘉玥揮揮手,“她恨我,遲早要對付我。如今她有協理之權,必然希望趁著她手中有權時早早對付我,好讓我早點下臺。前些日子皇上經常入妱悅殿,她必然不方便,如今…呵,她自以為時機到了。這麼著急請我去,必然是準備好了證據。若我們一同去,會牽連你們的。”複道:“保不齊是我那妹妹又做了什麼‘好事’,唉,當真不讓人省心。”
如此一來,三人也不再說話了。沈嘉玥一面讓人去傳轎子,一面換了一件藏青碎花宮裝,不出挑,許是顏色深更襯得沈嘉玥愈發沉穩、內斂,送走三人後,匆匆上了轎子,往懿祥宮淑意殿而去。
果然不出沈嘉玥所料,淑意殿外跪著沈嘉瓊,她只靜靜看了沈嘉瓊幾眼,有些恨鐵不成鋼,後緩緩入內,恭貴姬杜旭薇低頭繡花,見沈嘉玥入內,只抬眼瞧了她一眼,顯然不想起身行平禮,如此沈嘉玥也不想與她裝客氣,直接入坐,讓宮人上了杯黃山毛峰,只凝睇著霧氣繞頂的茶盞,並不說話,嘴邊的笑容亦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而漸漸消散。
杜旭薇如此,擺明就是想看看沈嘉玥到底多能忍,能忍到什麼時候才能替她妹妹求情,而殿門敞開亦是讓沈嘉玥看著她妹妹罰跪,更好挑撥離間一番。而沈嘉玥亦隱隱猜得幾分她的心思,本不打算讓她如願,兩人便一直僵著,誰都沒開口。
杜旭薇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事情一直沒有按她設想的方式下去,終是忍不住揮退眾人,緊閉殿門,對上沈嘉玥的臉,說道:“如今你倒愈發沉得住氣了,睜眼看著自己的親妹妹罰跪也毫不求情。”
沈嘉玥微微一笑,如秋楓飄落,“自打你同我翻了臉後,我還是頭一次入淑意殿,沒想到記憶中淑意殿的黑與白已經散去了。”複道:“方才你來請我,我便知道是一場鴻門宴,既然是鴻門宴,那我自然要小心點,總想著活著出去吧,恭貴姬你說是不是?華婉儀必然是惹怒了你才被罰跪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做錯事,你這個協理六宮之人怎會不罰她?如此一來,我求情做甚,”瞥了她一眼,“何況,你根本不會因為我的求情而放過她的。若我求情,不僅會變本加厲,還會想法羞辱我吧,那我又何必自討苦吃。”
杜旭薇的心思沈嘉玥猜得很對,可杜旭薇見沈嘉玥不接招,話鋒一轉,泯然一笑如綿綿細雨,假意發愁,臉上卻閃過幾分幸災樂禍,道:“那這也罷,今兒邀你來,也不是隻說這件事的,還有一件事。”望著沈嘉玥一無所知的神色,不免心中得意,道:“好歹從前我們一同成為姐妹過,我這兒有件喜事要告訴你呢,想不想聽?”
“願聞其詳。”沈嘉玥一說出口,便有些後悔,或許她口中的喜事,卻會是她的噩夢吧!
杜旭薇愣了一下,她如何都沒想到沈嘉玥會如此爽快,凝睇著案几上的香爐,嫋嫋青煙,她眼睛一花,看著青煙竟有些像東宮時的她和沈嘉玥的影子,連忙讓藍衣將香爐取走,看的礙眼。對上沈嘉玥深邃又明亮的眸光,不禁恨意十足,長長的掐絲纏枝玉蘭護甲著小腹,渾身散著母性光輝,道:“我又有了身孕呢,惠貴嬪你說這是不是喜事?你還是頭一個知道的人呢。”複道:“還記得上回嗎?我查出有孕是在你生辰那日,如今又巴巴兒邀你來,你可歡喜?”
“自然是喜事,我歡喜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皇上歡喜就行了。”沈嘉玥身子微微一顫,擠出一絲孱弱的笑,“恭喜恭貴姬,方才我來時並不知恭貴姬有喜,未曾帶禮物,等下回了妱悅殿,我親自選些禮物送過來。”
杜旭薇笑道:“那便有勞惠貴嬪了,只是惠貴嬪前些日子聖寵不斷卻為何沒有身孕?莫非也與定妃一樣不能再生育了?”
沈嘉玥神情有些尷尬,道:“有身孕如何,無身孕又如何?恭貴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