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虹見無視他,道:“總之我是不會恨他們的。就是稍微有點難過,好歹也是她們的女兒呀,說丟就丟了,也不心疼麼。”
林思澤聞言道:“自己心疼自己就行。”
“不用你教我!”顧虹見吼道,吼完卻又似乎有一點委屈起來,扁著嘴沒有說話。
林思澤難得地勾了勾嘴角,又道:“如果將來……我真的能有所作為,你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
顧虹見毫不猶豫道:“我當然會跟著你的。”
林思澤還未說話,顧虹見又道:“不然也沒人要我啊。”
林思澤沉默半響,道:“你,繼續練字。”
“哎哎哎,不要這樣嘛。”顧虹見厚著臉皮,“如果可以,我將來想當一個女官!”
林思澤瞥了她一眼:“就憑你字都認不全的能力?”
顧虹見:“……”
顧虹見憂愁萬分,終於下定決心要好好唸書,不過林思澤還是時不時無情地打擊她,告訴她女人基本不可能當官,顧虹見起先完全沒有辦法反駁,後來終於想出了個法子,驕傲挺胸,道:“我曉得了,可以女扮男裝的!”
林思澤當時並未多說,只到了很後來,顧虹見又說起這件事,他才緩緩點頭,目光從顧虹見身上掃過:“在這件事上,你的確頗有天賦。”
顧虹見初時沒反應過來,後來低頭看見自己平坦的胸脯才恍然大悟,隨即臉紅的幾乎能滴血,伸手就給了林思澤一拳。
但這都是後話了。
當時,等顧虹見差不多能把千字文上的字都記住看懂的時候,萬順三十一年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顧虹見把已經被自己翻爛了的千字文得意洋洋的往林思澤前面一遞:“喏,想怎麼考我就怎麼考!”
“……”林思澤嘆了口氣,“不必了,我知道你都會了。”
“哼哼。”顧虹見挑了挑眉,很是嘚瑟。
林思澤懶得理會她這些莫名其妙的得意,道:“接著你可以背三字經了。”
顧虹見看了一眼林思澤手中的論語,有些失望:“啊?我以為我可以和你一起學這個呢……”
林思澤道:“這些我自己都並未完全看懂,教你也是誤人子弟。且以你現在資質,學這個……也有些困難。”
“不學就不學,三字經就三字經……”顧虹見鼓著臉踮起腳從書架上拿了本書下來,“我自己去背!”
“等等。”林思澤道。
顧虹見有些驚喜地停住動作,以為林思澤還是覺得讓她跟著學論語比較好,卻聽得林思澤道:“你拿錯了,那是詩經……你不識字,也該識數吧?”
顧虹見:“……”
她臉頰通紅,低頭一看,果然自己拿著的書是“詩經”,只是那書在略高處,她墊腳也沒多注意,看到一個“經”字就抓下來了,卻不料……
顧虹見氣的把詩經往林思澤的書桌上扔去:“我是幫你拿的!你不是在學詩經麼!”
林思澤啼笑皆非地揚起嘴角:“那……還真是謝謝你。”
這傢伙雖然很討人厭,又刻板又裝大人,對自己和對別人要求都那麼嚴格,說話還那麼毒,但是笑起來,還真是夠好看的……
顧虹見看著林思澤發了會兒呆,怕他發現,又慌慌張張地挪開了視線,道:“三、三字經在哪兒啊?”
林思澤幫她抽了下來遞給她:“上面都有我自己寫的註解,你先看一看,不懂的再來問我。”
顧虹見拿過三字經“哦”了一聲就要走,林思澤道:“你去哪兒?”
顧虹見愣了愣,道:“去……去看三字經啊。”
林思澤嘆了口氣:“你就坐在這裡看吧,你肯定……很快就有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