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雪長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口請罪道：「陛下贖罪，草民承認，自己確實求勝心切，動了手腳。可這不能完全怪草民一人啊。當日草民以為紅藥中了黑韋陀的毒，便按照黑韋陀的解法，給她解毒，黑韋陀的解毒方法是以毒攻毒，可誰能想到紅藥並沒有中毒呢。」

拂衣見狀插話道：「因為她沒有中黑韋陀的毒，所以你的以毒攻毒之法，反倒是讓她中了其他劇毒，導致身亡是嗎？」

雪長卿重重嘆口氣道：「沒錯，紅藥當天夜裡就走了，草民怎麼都想不通，明明可以解毒的藥，怎麼會讓她中毒身亡。一時間，草民無法找到緣由，卻又不甘心就此輸了比試，所以才出此下策，找人頂替。陛下，草民有罪，不敢不認。可那秦王妃就沒有罪嗎？」

說到這裡雪長卿指向蘇子餘，又指向那些大夫，繼續道：「如果不是他們沆瀣一氣，換了丹藥，草民豈會誤殺婢女紅藥，說到底，這條人命，也要記在他們頭上。」

太后娘娘連忙開口道：「陛下，雪宗主這話說的沒錯，說好的黑韋陀，輕易就變了，所以才引起後面這些諸多事端。要哀家看，誰換了藥，誰就是始作俑者，是罪該萬死的人！」

太后娘娘將目光定在蘇子餘身上，明顯是覺得她換了藥。

昭文帝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日蘇子餘拿著丹藥給雪長卿檢查，然後自己檢查，最後讓大夫們檢查，整個過程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根本沒有換丹藥的機會，也沒有如此舉動。

昭文帝搖頭道：「不，如果丹藥真的被換了，那也是從大理寺到皇宮的途中換的，不是蘇子餘在大殿之中換的。」

一聽這話，那京兆府的趙大人如何還能沉住氣，他急忙跑出來開口道：「陛下明鑑，陛下明鑑啊，下官捉拿兇手流光之後，便將她身上物證封存，一直都沒有開啟過。說不定這丹藥，從一開始就不是黑韋陀呢？」

皇后娘娘點頭道：「陛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昭文帝眉頭緊鎖，眼下那個流光已經被斬殺了，想傳來問話都沒機會，這不擺明瞭死無對證。

不過經此一役，昭文帝倒是看出雪長卿究竟是個什麼人了。

昭文帝心裡冷笑一聲，表面卻做起了和事佬。

昭文帝開口道：「蘇子餘，雪長卿，你們二人，一個有換藥的嫌疑，一個有欺君的罪過，這件事還連累了一條無辜的性命。你們說這場比試該如何定奪啊？」

第1176章 秦王妃勝

蘇子餘已經快睡著了，聽昭文帝叫她，她開口道：「一切……一切但憑父皇做主。」

雪長卿也咬牙道：「請陛下責罰。」

昭文帝很滿意兩個人的態度，當即開口道：「關於千山島三宗門的十息心律，朕也有所耳聞，除了第一個懸壺濟世的仁心，第二個為扶危救困的愛心，還有堅持不懈的恆心、博文廣讀的細心、處變不驚的定心、學無止境的虛心，還有……」

昭文帝說到這裡，似乎想不起來了，皇后娘娘連忙開口道：「還有醫者父母的耐心、行醫救人的盡心、以及看淡生死的平常心，和登峰造極之時的不忘初心。」

大殿中的眾位大夫紛紛點頭，那為首的大夫甲開口道：「陛下所言極是，草民等行醫之道，皆遵崇這千山島的十心律，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不忘初心。」

說到這裡大夫甲看向雪長卿開口道：「雪宗主乃是我同門中人的翹楚，奈何求勝心切，竟是不仔細把脈觀察病人情況，就擅自用藥，實在是有悖醫德。試想想一個大夫，就算他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可他卻迷失本心，只想名利，那他又怎麼能算在醫術上勝出呢？」

大夫乙點頭道：「沒錯，陛下，我們認為，秦王妃應該勝出。」

大夫丙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