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怎麼越說越糊塗了？

寒川毓伸出手，摸向畫作上的半春秋。

她手指懸浮於空，並沒有落下，似乎很想觸碰，又似乎很怕觸碰。

寒川毓開口道：「故事，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我們寒川一族，擅長機關術，所以在西陵國，世代傳承為國師。而且沒有陛下準許，不得擅自離開西陵，甚至不能離開康城。到了我和姐姐這一輩，沒想到是雙生子，國師的位置，便懸而不決了。」

百里千殤插話道：「你該不會是為了爭奪國師的位置，殺了你姐姐吧？」

寒川毓苦笑一下道：「怎麼會呢？我們姐妹情深，一直以來，都是互相謙讓。許是雙生子的原因，我跟姐姐無論是才學還是能力，都不相上下。姐姐一生喜愛自由，不想做國師，便將位置讓給我。可我們陛下卻不允許，一定要讓我們角逐出一個高下。姐姐與我說好，她會在比試的過程中，輸給我，可沒想到這一次比試，竟然讓她輸掉了自己的心。」

蘇子餘問道：「你們比試的內容，與半春秋有關？」

寒川毓點點頭道，眼神中露出回憶往事的神色，她柔聲道：「我們比試的內容，就是偷龍珏劍，誰能將龍珏劍帶回西陵，誰就是國師。姐姐本來想棄權，可後來聽聞，龍珏劍在東周，從未離開過西陵的我們，便生出了玩樂的心思。於是我們離開了西陵，來到了東周江南。在途中，我們意外結識了雪長卿，當時他還只是藥王宗的少主。」

第1794章 畫中的嬰兒在哪？

蘇子餘有些不明白，開口問道：「你們是先認識雪長卿，後認識半春秋的？」

寒川毓微微點頭，繼續道：「沒錯，雪長卿是去崖頭採藥遇險，被姐姐救了。隨後雪長卿，便喜歡上性格爽朗的姐姐，可姐姐對他沒有任何心思。當年的他，武功低微，根本不是我們姐妹二人的對手，姐姐不想與他糾纏，我們便快速離去，他也無力阻攔。當時……他甚至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和名字。」

說到這裡，寒川毓嘆口氣，低頭再次看向半春秋，繼續道：「後來，我們一路打探，找到了鑄劍山莊，我們姐妹二人用了百般手段，都沒能偷走龍珏劍。反倒是過程中，我們都情不自禁的……愛上了半春秋！」

說到這裡寒川毓苦笑一下，看向蘇子餘，有些赧然的說道：「姐妹二人什麼都一樣，就連喜歡的人，都是同一個，是不是太可笑了。」

蘇子餘微微搖頭，開口道：「情難自控。」

寒川毓說道：「是啊，情難自控，可行為可控。我們在江南遊玩了三個多月，我看得出來，半春秋喜歡的是我姐姐，於是我便決定回西陵，做國師。」

聽到這裡，寒書開口道：「你一個人回去的？」

寒川毓點點頭。

寒書蹙眉道：「這不可能，西陵皇帝，豈會放任寒川一族留在外面？萬一寒川一族將機關術傳出去，你們西陵以後，就沒有獨一無二的保障了。」

寒川毓繼續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回去之後，陛下震怒，可震怒又有何用？我與她說，姐姐已經死了。客死他鄉。西陵國君的處事態度，向來都是息事寧人。她們不會為了一個已死之人，消耗人力物力去東周尋找。再說了，姐姐雖然『死了』，可我還在，對於西陵來說，並不算損失。」

聽到這裡，眾人還是有諸多疑惑。

蘇子餘開口問道：「照你這麼說，寒川覓和半春秋，應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才對。為什麼他們的長女，會來到藥王宗？還有畫中另外一個孩子，又在哪呢？」

寒川毓平靜，卻又悲傷的吐出兩個字：「死了……」

死了？

蘇子餘一行人再次面面相覷，心中都開始揣測那個孩子，或許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