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那位叫做阿駿的青年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讓諾丁山美夢成真:克萊兒真的住進了葉光中說的那家德國醫研中心。
在克萊兒住進德國醫研中心當天諾丁山和那位叫做阿駿的青年開始了第一次約會,他們去了自助餐廳,在幫助克萊兒這件事情上他只是輕描淡寫告訴她他就給外公打了一通電話,而正好他的手頭上有一筆閒錢。
彼時間,諾丁山只知道那個忽然冒出來青年叫做“阿駿”,性格隨和,是一位很有前途的音樂家,他作的曲子很受歡迎,他一場演出可以得到數十萬乃至幾十萬歐元的酬勞,關於他取得的成就掛在他嘴邊的通常是“我只是比普通人的運氣好一點。”這樣的話。
這話被諾丁山理解為這是一位有才氣又得到命運眷顧的年輕人,因為克萊兒已經成功住進了那家德國醫院,她也懶得去管那些。
就像此時此刻程迭戈所講的那樣,十一月,諾丁山在一陣惺惺作態之下接受了榮駿,當天,她辭掉了工作成為榮駿的私人助理,這一天,諾丁山允許榮駿親吻她的嘴唇。
那個吻就像是被下了咒語,讓諾丁山的心陷入了冬眠期,她懶懶的跟在他身邊,懶懶的叫著他“阿駿”,懶懶的在他想親吻她時接受他的吻,懶懶的看著春天來臨,也懶懶的在春末見了“阿駿”的媽媽,那時的她懶得去想那位出現在她面前雍容華貴的女人怎麼看起來有點面熟的模樣,她只知道夏天來臨時她的體重增加了四磅。
屬於諾丁山漫長的冬眠期在再一年初春來臨時驟然醒來,那張差不多要淡出她記憶裡的臉在初初春明媚春光下,靜靜的被鑲在漫天的紅葉中,即使呈現在照片裡的程迭戈眉目青澀,可諾丁山還是第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
楓林,少年程迭戈和少年榮駿並排站在一起,左邊的榮駿笑容明亮,右邊的程迭戈站在靠近楓葉所在,鋪天蓋地的楓宛如燃燒的丹霞蔓延於他的眉梢眼底,讓人每一個看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屏住氣息。
諾丁山就那樣拿著照片在那裡發呆著,發呆著……心裡想著程迭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和“阿駿”在一起……為什麼?
一隻手從她手裡拿走了照片,照片被重新夾在厚重的五線譜中,一雙手捧住她的臉,吻就落在她的唇上,她乖巧的閉上眼睛,腦子裡慌張成一片。
綿長細緻的吻之後,他和她說“剛剛讓你看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孩叫做程迭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是那種即使幾年沒有見面依然可以聊上一整夜的朋友,你可不能看上他。”
然後,在那個瞬間,好像屬於諾丁山所有的觸覺都回歸了:她好幾次聽到有人恭恭敬敬的把她男友稱為“榮先生”,那個數月前出現在她面前的婦人在某個時候曾經被當做一份資料呈現在她面前,榮林佩蘭,她……
她曾經住過那位婦人買的房子,她曾經……在那個房子裡和另外一個男人……
而她的男友全名就叫做榮駿。
那一個瞬間橫在諾丁山面前的有兩條路:說還是不說!
那個階段,克萊兒剛剛完成了第一階段治療期,克萊兒總是泛白的指甲顏色有了一點血氣,醫生在說著這個特點是是眉開眼笑的,眉開眼笑的克萊兒也安靜的看著她,克萊兒有了一點血色的指甲讓希望變得海洋般浩大。
然後,諾丁山選擇了隱瞞,她心裡和自己說著,總有一天會說出來的,這個念頭藏在她心裡日復一日。
現在,變成了程迭戈口中的“和自己男友的朋友上床確實是一件較為尷尬的事情。”
本應該朝著程迭戈潑去的咖啡變成了口中的那句“程迭戈你什麼都不知道。”那話說出來之後諾丁山才發現自己的口氣是可憐兮兮的。
於是,輕蔑的藐視表情變成了厭惡。
“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