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彰阿見奕欣猶豫,趕忙端起了酒杯。
“王爺要仔細考慮考慮才是。老臣保證,只要王爺答應,朝中半數以上的大臣都會聽命於王爺。到時候,王爺便是天子。”穆彰阿引誘的說道。
“你不必再說,這件事,本王不能答應。”奕欣說道。
穆彰阿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奕欣的手,站起了身來。
“其中利弊,不用老臣說,王爺一定清楚的很。請王爺三思,老臣明日在來打擾。”說著,穆彰阿鞠躬走出去了。
奕欣此時只覺得世界一下子冰冷了起來,皇上抓了章大人,已經知道了章大人與自己見面之事。章大人是反賊,自己知情不報,是重罪。加之,穆彰阿頻頻出現王爺府,皇上哪裡會不知道?只怕,自己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奕欣站起了身,緩緩的走到了附近瓜爾佳氏宛如的房間。生病已久的瓜爾佳氏歪著腦袋,瞪著眼睛。見奕欣進去,她對他微微的笑了笑。
奕欣面掛微笑地。趕忙走了過去。一把牽住了宛如地手。
“今兒感覺怎麼樣?”奕欣輕聲溫柔地說道。
宛如輕輕地笑了笑。她地臉色蠟黃。眉目清秀。手指纖細。是典型地江南女子。她父親桂良本是朝中地重臣。她嫁他地時候。就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個堅實地依靠。
“王爺今日有什麼煩心事兒吧?”宛如柔聲說道。
坐在她身旁地奕欣。輕輕地將她地頭髮弄到一邊。“沒有。你放心吧。什麼事兒都沒有。”奕欣安慰地說道。
宛如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王爺何必瞞我?宛如都看出。王爺心中有事。大概。王爺自己沒有察覺。每次王爺遇到難辦之事時。就會不停地摸著額頭。”
奕欣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宛如的手,說道:“你這個鬼機靈。”
多少年了,她始終陪著他,以自己的溫柔感化著他。在競爭王儲失敗的日子裡,他常常悶悶不樂的喝酒,都是她,在一旁默默的支援著他。他與她之間,已超越了夫妻的情感,更多的,是一種對親人的依賴。
“我只盼著,你的身子能夠早日的痊癒。”奕欣說道。
宛如淺淺的笑了笑,眸子一閃一閃的,寫滿了落寞。
“王爺不必為此操心,你我都知道這個事實,不提也罷。到是,你那時與我說的,宮裡那位女子,到早些接進來也好。這也瞭解我心中之事。若我走了,也有人能好好的照顧你。”宛如說道。
奕欣垂下了頭,拉著她的手,她要是走了,自己的靈魂也就沒了一半。
“莫要說這些喪氣話。”奕欣責備到。
宛如笑了笑,伸出了手,拿起一條帕子。
“你看你,又急了。人家說的,都是事實。你卻偏偏不愛聽。”宛如開玩笑的說道。
奕欣嘆了一口氣,說到:“你知道的,我不願意聽這些話,每次你一說,放佛,向刀子一樣的割著我的心。”奕欣一臉痛苦,如今,他什麼都沒了,連自己的女人也沒辦法保護。
“好好好,不說,不說。”宛如心疼的說道。
“王爺只要記得,不管做什麼事情之前,都要想一想家裡還有個女人在等著你。如今是我,未來是她。我們都在家等著你。”宛如看著奕欣的臉,幽幽的說道。
奕欣抬起了眼睛,看著宛如眸子裡的猶豫。她說的對,家裡還有兩個女人在等著,自己做出的任何決定都要牽扯到她們。
“我最痛苦的,是沒給王爺留下一個孩子……”宛如說著,眼睛裡充滿了霧濛濛的淚水,她趕忙眨著眼睛,生怕奕欣看到。
“不要說這些,你總會好起來的。”奕欣安慰到。
宛如點了點頭,閉起了眼睛,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