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去和兩位教練做初步討論,而季甜甜和唐逸則在一旁喝水休息。
「這幾天你都沒回學校,不要緊嗎?」季甜甜問。
唐逸就讀的是首都那邊的普通文化初中,時間相對寬鬆,但是文化課更難搞一些。
「沒事,我以前也經常在家自學。」唐逸頓了頓,「就期中去參加個考試就行。」
「嗯。」季甜甜心想唐逸有上輩子打底,成績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那你們這麼久沒回首都,國家隊那邊允許嗎?」季甜甜轉頭望向正在熱烈討論的教練和編舞,這樣問。
「打過招呼了。」唐逸看著一臉投入的徐馳,不由勾起嘴角,「老徐一直想出首都待一陣子,現在他是如願了。」
季甜甜知道唐逸的意思。以冰舞現在的成績,在花滑四項裡一定是最不受待見的。隊裡的氣氛想也知道,不可能一直是和諧友愛的,一旦到了資源分配的時候,難免會發生一些衝突。這個時候四項的鄙視鏈就會特別露骨地呈現出來。
徐馳作為青年組冰舞主教練,必然是沒少受氣的。在南城這段時光,他遠離了領導和其他專案的教練,自然是會舒心不少。
季甜甜仔細想想,發現徐馳真的不簡單。唐逸是個野路子,而她又是半路學冰舞的舞蹈生。江琳這個副教練是他從東三省折騰來的,克拉拉這個編舞是他從國家隊雙人滑那兒借的,東拼西湊,就這麼湊齊了一支冰舞隊伍。其中艱辛,只有他知道。
但是徐馳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他似乎發自內心地相信,他的隊伍和冰舞總有一天會起來。
「徐教練真的很了不起。」季甜甜輕聲說。
「嗯。」唐逸淺淺地笑著,「除了不把我當人看以外,其他都挺好。」
在克拉拉的幫助下,季甜甜和唐逸開始自由舞練習。
全國錦標賽即將開賽前一個月,季甜甜和唐逸的兩個節目準備的基本差不多了。他們順利透過徐馳和克拉拉的考核,一邊繼續摳動作細節,一邊等著大賽來臨。
季甜甜知會過家裡後,跟唐逸還有兩位教練一起去了一趟首都。唐逸去參加學校期中考的同時,徐馳領著季甜甜去國家隊專門練習的場地,讓她近距離地感受更濃厚的比賽氣氛。
11月的首都已經開始冷了,秋風蕭瑟。但是冰場裡卻熱火朝天。女單,男單和雙人滑選手在教練的指導下爭分奪秒地練習,彷彿有時間化成的猛獸在他們身後追趕著。
全錦賽即將開始,大家的練習也都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冰場上大大小小的身影來回飛馳。全錦賽不設年齡限制,青年和成年一起比。哪怕是去過世界比賽的選手也還是會參加全錦賽,一是以賽代練證明自己的水平沒有退步,二是給國內花滑撐撐場子,多給隊內弟弟妹妹做榜樣。
季甜甜穿好冰鞋站在邊上看著,下意識地按了按心臟所在的位置。雖然她平時練習也很勤奮,但是要說緊迫感,那她和唐逸確實沒這些選手足。南城的冰場很安逸,完全沒有這兒戰場一樣的氣氛。
「冰舞選手不像單人選手那樣,會受發育關,身高體重等影響。」徐馳站在季甜甜身旁說話,「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冰舞是花滑專案裡最冷門的運動。因為細緻到腳下用刃,比賽規則相對複雜,優秀與否相對來說較難判定,對於冰迷來說門檻相對高。而我國冰舞還沒在國際上出過什麼出色的成績,冰迷的熱情也就沒那麼足了。你和熊娃的比賽,可能不像其他花滑專案那樣受關注。但是,你一定要記得,等待你們的競爭也一樣激烈。你們所要背負的擔子,與其他專案運動員所背負的一樣沉重,或者,更沉重一點。要有這個覺悟。」
「我知道的。」季甜甜乖巧地點點頭,「我會更努力地練習的。」
徐馳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