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季甜甜情不自禁開口,呼喚他的名字。
一瞬間她想到很多事,想到劇院門口的向日葵,想到如玫瑰般艷紅的手鍊,想到他反應機敏地奪走記者的話筒,還有這一世初遇時,他迅猛揮出的拳頭……
「你是,喜歡著我的嗎?」她直視著他漆黑的眼睛,開口問。
唐逸迅速抬頭,望著她的眼睛,緊緊擰起眉毛。他的眼中,醞釀著激烈的情緒。
「是。」他閉了閉眼,「對不起。」
季甜甜用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唐逸。她有幾分釋懷,內心十分平靜。
她忽然就問出了,前世的她不敢問的問題。
前世的她,要是知道唐逸喜歡她,一定會很想知道他有多喜歡,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畢竟,她並不太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前世那個焦慮地渴求著愛的追隨者。現在的她,滿心想著冰舞,滿心想著比賽,已經沒有閒心去顧及個人感情。
唐逸對她來說,就只是一個成功之路上的搭檔而已。至於他對她的情感,她不在意,在她宏大的目標面前,也顯得微不足道。
「現在的我們,是搭檔。搭檔就應該,彼此配合,然後完成規定的動作。」季甜甜目不轉睛地望著唐逸,「意外註定會發生,我們都要去克服。」
「我明白。」唐逸轉頭避開季甜甜過於灼熱的眼神,因激烈的情緒胸膛起伏,「我會努力克服……」
「不,你不明白。」季甜甜忽然伸手捧住唐逸的臉,強迫他低頭凝視她的眼睛。
唐逸微微睜大眼睛,有些詫異地看著季甜甜。
「唐逸,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就幫我拿到金牌。」季甜甜望著唐逸,眼眶逐漸積蓄起淚水,但是她的眼睛依舊明亮。
「前世我都沒有成功過,沒有體會過現在這種……渾身上下充滿希望,想不顧一切奮鬥的感覺。我不想輸。不想再輸了。」
她深深吸氣,近距離地凝望著唐逸,徐徐開口:「唐逸,幫幫我,好不好?」
她請求的聲音輕輕柔柔,但在他聽來,卻如同一道神聖的指令。
他無可忤逆,唯有照做。
「好。」他用力攥緊了拳頭,手臂和身體,都在輕輕顫抖。
談話過後,季甜甜和唐逸還是像過去那樣練習,兩人的關係,也並沒有多大變化。
唐逸艱難地熬過一天的訓練。
當晚他有些失眠,坐在冰舞學校男生宿舍樓大廳的長廊上,看緊閉的玻璃門外大雪紛飛。加拿大是冰雪之國,一年有一半時間都是雪天。如果願意,可以看雪看到吐。
唐逸一直都很喜歡冰和雪。練的累了,也會默默看著冰面放空。
「在為捻轉煩惱?」一個聲音自後傳來。唐逸都不用回頭,就知道聲音來源是盧卡斯。
盧卡斯和米婭這些天也在冰舞學校,進行針對總決賽的衝刺。兩組在一個冰場練習滑冰,時常聽到彼此的教練發出怒吼,對彼此的訓練進度,也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了。
唐逸聽聞盧卡斯的問話,一時間沒有回答。
不讓季甜甜受傷,近乎是他的本能。而作為運動員和合格的搭檔,按規定完成動作,也是他的本能。他很難說清楚,這種本能在他體內激烈交鋒的感覺。
但是他知道,這種狀態不是季甜甜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個能幫她爭取到金牌的搭檔。他必須給她。
他閉了閉眼,劇烈的掙紮在他眼中如潮汐般褪去,他漆黑的眼睛再次變得堅定。
「我父親對我說,我母親生我時,他就在場。當時的場面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盧卡斯坐到唐逸身邊,和他一起看著雪景,「我父親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