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的眸子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臉,她輕聲地說:“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故友。”
雖然,她已經將某人的事情完全忘得一乾二淨,只能看筆記本來證明自己的‘過往’了,但她隱約的,總有一種感覺,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像,很像南景塵……
簡兮的聲音很輕柔,以至於身邊的嘈雜都要蓋過她的聲音,讓應南不由得抬步靠近了幾分,出聲問道:
“你呢?叫什麼名字?”
“簡兮,簡單的簡,美人兮的兮。”
曾幾何時,她也曾經這樣跟某人介紹過自己。
應南似乎第一次恍然知道了,什麼叫做人如其名。
“你是軍人?”簡兮問。
應南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簡兮挽唇,“猜的。”
其實軍人的氣質,包括站立行一舉一動都跟常人有所不同,只要稍稍觀察留心,要猜到也並不難。
“你……”應南想要出聲找話題,卻有些笨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簡兮低頭,發出一聲輕笑,讓應南原本就有些不自然的臉色變得越加窘迫了。
她抬眸,看向不遠處的歡歌載舞,淡淡地出聲說道:“其實,有時候你靜下心來看,那些廣場舞其實也挺好看的。”
人的一生,每個年齡段都會有每個年齡段該做的事。
年輕時會相約玩笑,等有一天他們都老了,就一起去跳廣場舞,做個快樂的小老頭老太太。
對於輪椅上的她來說,很多都是奢侈。
應南順著簡兮的視線看向廣場上基本整齊的身影,依舊沒體會到她話中的好看。
只是一眼,他便將視線收回,繼續放在了眼前這個輪椅上的女人身上。
“你一個人來的嗎?”應南出聲問道。
一般,像她這種行動不便的女人,應該會有子女或者丈夫跟在身邊吧!
簡兮偏頭,抬眸看向身邊的應南,出聲回應道:“不是。”
至於跟誰來的,她沒有向他過多的交代了。
應南輕抿了唇瓣,沒有再出聲了。
簡兮私下也不是一個吵鬧的人,歲月和故事讓她原本浮躁的性子變得沉澱安靜了下來。
有時候,她覺得安靜會讓她很享受。
直到一襲黑色呢子外套的陳清民拿著幾份小吃回來,見簡兮身旁的應南,眉頭下意識微微一蹙,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走了過去,蹲在簡兮的身旁,將其中一份小吃遞給了她,溫柔出聲:
“小心燙,先嚐嘗好不好吃。”
簡兮應聲接過,就在張嘴準備咬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偏頭看向身邊的應南,出聲問道:
“你要吃嗎?”
應南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說一聲再見,抬步離開了。
他應該知道,像她那樣的女人,身邊應該有個溫柔以待的男人……。
應南一走,陳清民看著吃著小吃的簡兮,佯裝漫不經心地出聲問道:
“那個男人是誰?”
簡兮搖了搖頭,淡淡地出聲回應:“只是一個抱著釣魚的藉口來看大媽們跳舞的猥瑣男而已。”
對於簡兮這樣的回應,陳清民覺得有幾分好笑,“你這是把自己也劃分進大媽的行列中了嗎?”
要知道,他們倆的年齡跟廣場上那些跳舞的大媽可相差不了多少啊!
簡兮抬臉,扯唇一笑:“小女子芳齡二八,公子莫要胡說。”
話音一落,陳清民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對著輪椅上的簡兮雙手作輯俯身一拜,陪著她表演:
“是在下失禮了,請姑娘莫要怪罪,特奉上板栗地瓜二禮作為賠罪,請姑娘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