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停下腳步，抬頭看他。

樹下，細碎的陽光落了有大半在她的身上，襯得她一身肌膚越發雪白嬌嫩，盈盈嬌俏。

她沖他露出笑容來。

蘇城心裡想到的卻是那也看到的場景，兩相比較便發覺，此時她的笑容比不上對著那個男人是得那般軟糯黏人。

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燒紅的刀片往心口割，少年面上笑容卻是越發來得純真乾淨。

含笑只是看他一眼，給了個還算是中肯的評價，「還行。」

第914章 太任性了

不算親近的話語像是瞬間就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給拉開了一般。

蘇城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少年面上神情透出些許黯淡來，聲音柔軟，「姐姐是生氣了麼？」

含笑想了想，笑著反問他一句，「生什麼氣？」

寒風吹過，捲起了滿地落葉。

蘇城抬頭，目光落在含笑肩上，然後抬手替她拿下了那片落葉。

樹葉夾在指尖，彷彿也沾染了那一抹淡淡的幽香，讓人捨不得鬆開手。

少年的語氣更為自我厭棄，「因為我來這裡，沒有提前告訴姐姐，我知道的，姐姐肯定很不想看到我，可是……」他抬頭，又溫柔地笑起來，「可是我很想待在姐姐身邊啊。」

陽光下，少年美好得像是人間的第一捧朝露，迎著晨光，彷彿全身上下都乾淨得不染一絲塵埃。

這樣的人，越是深情的模樣就越是讓人動容。

含笑的目光看向他，輕輕柔柔的，像是一朵雲，「阿城，你太任性了。」

蘇城動了動蒼白的唇，想要說什麼。

含笑卻是伸出手替他整理著有些凌亂的領口，他便什麼也不說了。

她才又道：「你的粉絲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她收回手，那股令人心安的香味便也隨著她離去。

雨後的玫瑰總是更為嬌艷，卻偏偏少了那抹讓人沉醉的香氣。

或許大部分人總是認為，粉絲和偶像是一體的，誰也離不了誰，二者之間相輔相成。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可這是君王之道。

只是部分粉絲們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地位擺得很低很低。

但其實，人是善變的，今天喜歡這個，明天也能喜歡那個。

所以含笑才說蘇城太任性了。

粉絲不喜歡他接近含笑，連公司也再三叮囑，可是他總喜歡反著來。

蘇城沉默了許久，聲音平靜卻有帶出點無情來，「只是一群不重要的人，他們今天喜歡我，明天也會喜歡別人，全都不重要的。」

他不喜歡任何人對他的人生指指點點，他喜歡含笑，喜歡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所謂喜歡他說著能為他付出一切的粉絲也不能說含笑一句不好。

這是以前的蘇城絕對不會出現的想法。

哪怕是曾經被他視為心頭白月光，要陪伴一生得林可柔都沒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蘇城這個人，比誰都要自私。年少時期的遭遇令他越發的吝嗇於付出，喜歡的人雖然重要，可自己所擁有的才最重要。

這一直是蘇城心底最深處的想法，不然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林可柔嫁給江煜。

是他輸不起，也是因為林可柔還不夠那麼重要。

可是那晚含笑的一句「我不會再回來了」讓他徹底堅定了心裡的想法。

他可以失去一切，只除了含笑。

對上少年深深的眸子，含笑又移開視線，輕笑了一聲，「是不重要，可是你也離不開他們不是麼？」

這一回，蘇城不說話了，沒有反駁，只是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