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不知誰喊一嗓子,刺激旁觀者慌不擇路散向遠處,怕接下來再發生點什麼,殃及自身,百餘人下意識的自保行為,帶起的緊張氣氛,迅速蔓延、擴散,不明真相的人馬上聯想到幾起街頭砍殺事件,不顧不顧狂奔亂竄。
場面失控。
有人跑丟了鞋,有人被擠倒。
蔣策身邊的保鏢去探了探倒地兩人的鼻息,無比震驚望一眼沈浩,繼而對蔣策道:“蔣少,全沒氣了。”
“死了?”蔣策不太相信手下,走過去彎腰瞅了好久,兩個在他眼中極為厲害的保鏢,這麼脆弱,大大出乎他意料。
柳小龍再次目睹沈浩殺人,噤若寒蟬,愈發覺得沈浩可怕,上次好歹是因趙美美受傷,怒而殺人,這次輕描淡寫玩似的虐死兩人,明擺著不把人命當回事,想殺誰,就殺誰,想在哪殺,就在哪殺。
離這種人越遠越好。
還必須讓姐姐遠離他。
僵在原地的柳小龍胡思亂想。
沈浩合上雜誌,舉目四望,一分鐘前,整潔又顯得安逸的步行街此時一片狼藉,他俊臉泛起一抹苦笑,沒想當街殺人,而是拿捏不準持續增強的力量。
一回來總有麻煩。
沈浩望了眼死的人,輕嘆一聲,端起果汁,慢條斯理品嚐,與兩年前失手殺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那時候,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上,是犯法,是正當防衛,用不用逃亡,會不會被抓,別人說了算。
現在,一切取決於他。
“殺人時灑脫,殺了後還這麼淡定,不怕坐牢嗎?”蔣策詫異問沈浩,即便是他,眾目睽睽下親手殺人,也學不來沈浩的淡定坦然。
沈浩放下玻璃杯,看著蔣策,道:“殺人殺多了,麻木了,也就沒啥好怕的。”
蔣策眯眼打量沈浩許久,緩緩道:“挺像那麼回事兒,我的人死了,做為主子,我不會置之不顧,你要是能撐過這次,我交你這朋友。”
“意思你奈何不了我,就跟我做朋友?”沈浩盯著蔣策,表情玩味,語帶譏誚。
蔣策點頭。
沈浩樂了,道:“能收拾掉我,等於給你的人報了仇,面子裡子都回來了,若動不了我,又會多個朋友,橫豎你不吃虧。”
蔣策笑而不語。
申城,內地最具現代化氣息的大都會,共和國向全世界展示三十多年飛速發展的重要視窗,加之近幾年反恐形勢嚴峻,安保是這座城市最為敏感的一根神經,一旦有人觸碰,會得到最迅猛的回應。
警車一輛接一輛趕到,大批警力封鎖現場。
蔣策亮明身份,說自己的保鏢被當街打死,一下驚動十幾位穿著白色制服警銜耀眼的警界大佬,爭相趕來,安撫蔣策,擲地有聲表態:嚴懲兇手,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沈浩依然不緊不慢喝果汁。
“快,調取監控錄影,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警力,圍追堵截殺人狂徒。”有人開始往下佈置任務,顯然不認為殺人的人是孤零零坐在桌邊的沈浩。
“他就是殺人的人。”蔣策抬手指沈浩。
指揮下屬做事的人一愣,繼而聲色俱厲道:“抓住他!”
“慢!”洪亮且極具威嚴的聲音從數十米外的街口傳來,在場的警界大佬全皺起眉頭,瞧向街口。
街口封鎖線外,出現比警車數量還多的黑色越野車,清一色凱迪拉克凱雷德,數不清的黑衣漢子下車,聚集到一人身後。
被團團圍住的沈浩雖然看不到來人,但聲音他熟的很,秦洪,他絲毫不奇怪秦洪的及時現身。
這條步行街,距他住的老莊園,直線距離頂多一公里,這麼近的距離,這樣的反應速度,算不上快,更談不上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