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暴跳如雷,在涼亭中為康王撫琴的女子,嚇得收手,不敢再碰琴絃。
老謀深算的王府總管肖笠忙道:“王爺,切不可衝動,現在該做的是撇清關係,至於如何收拾秦遠山還有那個姓沈的小小守備,日後有的是機會。”
暴怒的康王雙手握拳許久,才按捺住帶人闖府衙的衝動,這時,康王世子,柴涵亮步入花園。
這貨先眯眼審視端坐涼亭裡的纖弱側影,心裡嘀咕:這位十三姨娘,真讓人心癢癢,可惜,被老傢伙捷足先得,但願日後有機會弄上床玩玩。
意淫片刻的柴涵亮走過雕樑畫棟的華麗遮雨長廊,來到湖畔,給他老爹請安,見老爹臉色鐵青,詫異問:“父王,出了什麼事?”
生氣中的康王懶得回應兒子。
王府總管肖笠道出原因,柴涵亮也怒了,面目猙獰道:“父王,就是這個沈浩沈志澤,當眾打死周奎,羞辱孩兒。”
“用不了多久,新賬舊賬,本王會與他們一併了結!”脾氣暴戾的康王呲目欲裂,起了殺心。
這時,一名內侍跑來,稟報康王“建鄴府府尹,秦遠山大人,求見王爺。”
“居然敢登門……”康王殺機畢露,可眼神中也隱現不安,秦遠山,是硬骨頭,不好惹,他素有耳聞。
先撇清關係。
日後慢慢對付姓秦的。
至於姓沈的小小守備,卑賤如螻蟻,動動指頭就能搓死。
柴熙珺想罷,深吸口氣,平復心緒,去見秦遠山。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沈浩掌控江心洲已一年多,這期間,秦遠山將昔年的一位幕僚左平左先生安排到大牢司獄的位置上,配合沈浩。
揚言要弄死沈浩的康王世子,在這一年多,束手無策,因為沈浩編織起一張走私利益網。
這張網,囊括東京頂尖權貴、豪族,包括康王府。
很多人是不得不跟沈浩合作,東洋海路,除了沈浩的五艘大船和朝廷的船隊,別的船不敢走。
曾縱橫東洋充當走私貿易“搬運工”的三股海盜,不知為何,銷聲匿跡,有傳言,海盜們一夜間被屠滅。
做走私貿易的各方勢力,只好找沈浩合作。
五艘大船,兩個月往返一次,每次帶回來至少十萬兩金銀,還有沈浩需要的原料,比如品質極好的鐵錠、硫磺、硝石。
巨大的利潤,成為沈浩將各方勢力牢牢捆綁在一起的工具,這些勢力,都得為他行方便。
這也是他做走私貿易一年多沒出任何事的原因。
江心洲也在這一年多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多了盔甲工坊、兵器工坊、火藥工坊、火銃工坊、校場、糧倉、物資庫、工匠生活區,兵營規模也擴大數倍。
島上八百兵不變,不過多了兩千兩百人的團練,也就民兵,這是秦遠山藉著上次江心洲大牢出事,向朝廷申請下來的政策。
兵部幾位主事的大佬,一聽秦遠山要為大牢組建團練,懶得扯皮,報奏當今聖上柴熙瑞,柴熙瑞直接點頭準了。
皇帝也罷,兵部大佬也好,壓根沒把民兵當回事,秦遠山想花錢出糧養團練,保境安民,那就自己折騰去吧。
忙於北伐大業的大佬們,哪能料到,這兩千兩百民兵,加上已被徹底清洗換血的八百兵,整整三千人,接受著一整套嚴格且科學的訓練。
昔日的普通青壯,在這一年裡,蛻變為氣勢昂揚的強軍,配備的常服和甲冑,超越大周任何一支軍隊。
他們管自己的盔甲,叫“鐵罐頭”,因為他們崇拜的沈大人這麼叫,所以他們也這麼叫。
也有人開玩笑說,是烏龜殼。
前後兩塊精鐵壓制打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