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一個身著橘色風衣的女人,個子不算太高,但,身材纖細苗條,玲瓏有致,戴著一副荼色墨鏡,看起來溫柔婉約,手裡正拿著一個數碼照相機,四處拍攝著街邊的風景,當視野裡闖入一抹米白色騎著腳踏車的身姿時,女人按下了快門,畫面在一瞬間裡定格,拿開數碼照相機,摘下眼上的荼色眼鏡,唇瓣蕩起一抹笑靨。
挪移著蓮步,她揮著手臂朝著騎腳踏車的女人呼喊。“林小姐,早安。”
靜知眼睛本來近視,今天也沒帶隱形眼鏡,見這女人向她揮著手臂,以為是碰到熟人了,人家這樣熱情,大老遠就高呼著自己,自己總也不能埋頭不理,那樣會得罪人的。
“早安。”她笑咪咪地騎了過去,在橘衣女人腳邊踩下了剎車,車剛停妥當,抬眼,靜知滿臉愕然,原來是沈雨蓉,她還以為是公司的同事,或者自己以前的同學,更或者是一般熟悉的人呢
“林小姐,聽說,你與江哥哥離婚了?”沈雨蓉撫了一下遮擋住自己眼前的劉海,向她猛眨了幾下眼睛,一副隨便問問的俏皮模樣。
“沈小姐訊息真靈通,不是聽說你去環遊世界了嘛!”收斂起嘴角的笑容,靜知淡淡的反問。
她與沈雨蓉不算熟人,更不是朋友,她們只是相互敵對的兩個女人,沈雨蓉一向視她為情敵,沒能嫁給口中從小喊到大的江哥哥,看得出來,她很失落與惆悵。
“不好玩,所以,回來了。”其實不然,她在奧洲聽到江蕭與林靜知離婚的訊息,就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的。
誰想到會空歡喜一場,江哥哥居然與以前的那個女人早就生下了一個四歲大的兒子,讓她一腔芳心空餘恨啊!
“是,沈小姐,你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我與江蕭真辦了離婚證好象也輪不到你,江夫人眼中最喜愛是那個香雪呢!認識吧!聽說,五年前,是你與江地人親自趕去香港,將她趕離江蕭身邊的。”
靜知皮笑肉不笑地輕語,沈雨蓉沒想到靜知連這個也知道,玉容露出幾許尷尬。“不是我主意,是蘇姨不喜歡那個姓香的,而且,你出身卑微,是一個夜總會的小姐,你知道嗎?當初要不是她在我與江哥哥之間橫插了一竿子,現在,恐怕我與江哥哥的孩子都比那個私生子大了。”
沈雨容幽幽嘆息一聲,只怪造化弄人。她就這樣與江蕭失之交臂,江蕭一直都很怨恨她,說是她慫恿他媽去香港的,所以,這一輩子就恨上了,要不是那樣的話,江蕭怎麼可能後來遇到林靜知,與她結假婚,最後,假戲真幫呢!
“這就是緣份,沈小姐,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靜知乾乾笑了兩聲,拐著彎兒告訴沈雨蓉,別再這樣執著,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免強不來的。
“是啊!”“林小姐,其實,我也很難相信,短短的數個月後,我會這樣站著與你心平氣和地談論江哥哥,以前我總覺得是你橫在了我與他之間,所以,他才不要我的,如今看來,姓香的才是那個罪虧禍首,人家連兒子都替江哥生下來了,無們還在那兒為他打架鬥嘴。”
很難想象,曾經兩人為了一個男人敵對的女人,大清晨會碰到一起這樣平心靜氣地說這樣的話。
見靜知面無表情,對自己的這番說詞將信將疑,深雨蓉又道:“此番周遊世界,我去歐洲的時候,看到了許多整天吃不飽飯的浪民,他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我感觸很深,懂得了人要知足,所以,我漸漸地不怪你了,林小姐,我為曾經的魯莽行為向你慎重道歉。”
她說著道歉的話語,態度是那麼誠懇,絲毫看不出半絲的破綻。
“無所謂,都過去了。”以前,她真的恨過沈雨蓉,不過,如今,她與江蕭也離婚了,也犯不著再樹一個敵人,人在世間在活,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