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平時看著很柔弱,此時此旋,在世界崩塌,生活天翻地覆之餘,她出口的話如利箭,銳利的詞鋒讓黃佩珊也野蠻起來。
“我兒子不過才十來歲,沒滿十八歲不應該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強詞奪理。”女人身邊的男人開口了,這男人是死者的親兄弟,是他主張將死去的兄第抬進林家的,目的是想索要一筆不菲的撫血金,畢竟,兩個侄子還那麼小,一個四歲,一個才七歲,他嫂子以後帶著兩個兒子過日子可艱難了。
“照你這樣說,不滿十八歲的孩子都可以為所欲為了,幹什麼都可以,搶劫,殺人,犯火,正是有你這種母親才會教出林靜虎那樣白痴兒。”
死者弟弟的話更具有殺傷務,黃佩珊不林有些詞窮。
“總之,我兒子屍體都沒找到,反正,我沒錢,一毛錢也沒有,你跟我抬出去。”
黃佩珊指著那個白色的擔架,真是悔氣,這家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連死人都要給她抬到家裡來,當真是無法無天了,太欺負人了,是看她家老公死了,兒子失蹤了,沒人撐腰了是不是?
“不好意思,你們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只是,月月姐,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你看我們林家這種情況,一向家貧如洗,父母活了半輩子也沒幾個積蓄,雖然,是靜虎的責任,可是,這也是天災人禍吧!我們大家都是受害人,你們不與我們成鄰居,也不會攤上這種事兒,我們可以適當地給一些。”靜知不想與她們反目成仇,溫柔軟語地耐心勸說。
“兩百萬,一分也不能少,兩個兒子,一個四歲,一個七歲,你們算一算,唸完大學要多少錢,如果他爸在世,肯定會想盡辦法供他們唸完大學,還有,我們雙方的父母,如果活著,他要盡為人子女的責任與義務,一個十五萬不算多吧!還有我的店鋪,六十七個平米,一萬三一個平方,我索要兩百不算多吧!”
女人的態度很強硬,總之,一定要索要到兩百萬,如果不趁這個節骨兒上多要點,以後,誰還會管她。
事過三秋,誰還會認債。
“笑話,你是這麼算的,你怎麼不把七大姑八大婆全算進去?蘇月月,真夠厲害的,平時還真沒瞧出來。”
“去菜市場買菜,還會講價呢!你說多少就給你多少,除非我腦子有病。”
是呵!這種演算法是挺嚇人的,不過,這樣也在情理當中,現在什麼煤礦死了人都是這樣算撫氣卹金的,這樣算不是死了老公的蘇月月心狠,只是,攤在老百姓身上,哪家的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起?
“蘇小姐,兩百萬是太多了點,我們坐下來好商量嘛!”大姨媽幫忙勸說,也心驚於她出口的數字,肥舅媽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站在原地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的指甲。
“林太太,你不是說你女婿很有錢麼?不是京都的權三代,怎麼?連兩百萬也拿不出來?”蘇月月冷笑,眼睛裡劃過一縷碎毒毒的光芒。
黃佩珊聽了這話,面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蘇月月,我女婿是很有錢,富得冒油,可是,這是一個法治社會,是一個講理的社會,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看來,你是嫉妒了吧!存心在這個時候敲竹竿。”
“我嫉妒?我呸,我吃多了找不到事做才會嫉妒,你以為你說得大家都信?”蘇月月同樣不是省油的燈,同是喪夫可憐之人,但是,在利益面前,喪夫之痛也變得那麼微不足道,不為自己爭一點兒理,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大姨媽與肥舅媽相視暗暗一笑,是啊!平時黃佩珊就愛向人炫耀自己的女婿多有錢,多有權勢,如今,活該被人敲竹竿,如果她平時低調一點,說不定這個蘇月月還不會這樣來鬧,因為,明知道出不起那麼多的錢,再鬧也等於零。
靜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手裡雖然有四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