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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畢竟是他的兒子,平時可以罵他不爭氣,可以惱怒他不忠於這段婚姻,對不起柳恕與孫女玉兒,惱怒他明明結了婚卻還要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可是,正當出事的這一刻,在兒子命懸一線時,他什麼也不能做,哪怕再位高權重,同樣象凡夫俗子一樣靜靜地等待著上蒼冥冥之中安排的命運。

“首長,江漠少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戴著口罩的醫生推門走了手術室,取下口罩之後,沉穩地向江政勳報備、

“說吧!”脫離生命危險是最大的安慰了,他剛才都擔心江漠會這樣去了,讓他們夫妻倆白髮人送黑髮人。

“以後恐怕只能在輪椅上……”醫生話還沒講完,江夫人雙眼一閉幾欲暈厥,江蕭急忙抱住了母親,江政勳也是滿臉凝重,他向主刀醫生道完了謝,這才命令呂辰將江夫人送回家去。

江蕭穿了防菌衣走入高特病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佇立在加特病房外那抹孤冷的身影,她張著一對水瀅的眸子,失魂落魄地望著裡面躺著的那個滿身纏著白紗布的男人,男人手背上,身體上全都插滿了儀器,心電圖那兩根曲線跳得非常緩慢,代表著病人氣息微弱,幾名護士正站在病床邊替他護理,換藥,做著一些非常專業的動作。

誰曾想昨天還生龍活虎的男人如今就成了這副模樣?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見哥哥這樣子躺在那張病床上,整個五官輪廓都被白紗布纏住了,江蕭心底自然是不好過。“是凌宵宵的老公幹的。”

話語很輕,輕得仿若空氣就破,江蕭一怔,原來,把哥哥砍傷成這樣的居然是哥哥那個相好的老公幹的,這婚外遇害人不淺,想到大哥今後不能走路了,都將在輪椅上度過餘生,他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傷感與悲涼。

他沒有回答柳恕,柳恕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一起並肩站著,怔怔地透過玻璃窗望向裡面那個剛從生死邊緣上掙扎回來的男人。

就在江漠被人砍傷脫離危險的第二天,江家有一名下人說不小心說漏了嘴,為老夫人送飯的時候將這事說了出來,江老夫人一口氣提不上來,閉上了眼睛與世長辭,短短兩天之內,江家發生了好多的事情。

礙於江政勳政界的關係,再加上江老夫人生前待人很和善,前來弔唁的商政兩界的人士很多,絡繹不絕,出殯了那天,天空飄著鵝毛大雪,不多時,地面就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雪,靜知得到老夫人死訊匆匆趕回來,還是沒有見老奶奶最後一面,心中無限傷感,由於處在悲傷中,江夫人瞟了一身黑衣,鬢髮邊彆著一朵潔白小花的靜知,眼神呆滯的調移開眸光,裴姨撫著她走向了不遠處的那輛昂貴的小車,香雪欣同樣穿著一襲黑緞子旗袍,看了墳前那兩抹僵冷的身影一眼,牽著江浩浩的小手跟在江夫人身後離去。

雪,還在她們頭頂不停地飄墜,空靈而精緻的雪花一朵又一朵,渺小的幾朵滴落到他肩頭,沾了熱氣瞬間就化成了一滴水珠,帶著森咧的寒氣。

“江蕭,我不知道奶奶……”她話還沒有說完,江蕭迴轉過頭,染著血紅的眼睛,冷咧的眸光落定在她幽傷的面容上。

“不用假惺惺。”

“奶奶她老人家離世,我心頭悲傷並不壓於人我,我是真心誠意回來想送她最後一程。”

“林靜知,你可知道我們江家的家訓是另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你有一半是殺人奶奶的兇手。”他毫不留情地怒聲音指責,近一個月不見她,儘管心中刻骨銘心地思念著,但是,今天,他沒有心情去與她訴別後的相思。

靜知望著他滿面瀰漫著陰戾的容顏,心中百感交集,銳利的痛拼命地下嚥。

“不要把這麼大的帽子扣給我。”是的,她擔當不起,江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