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聲雷,程父和程母俱是一怔,相互對視一眼,下意識地重複:「分手了?」
「嗯,」淡定點頭,聞九直起腰,「永遠不會再複合。」
腦後的紗布被摘掉,又簡單去tony那做了個接發,這會兒,程父程母除開震驚,倒沒發現兒子還受過傷。
一心往南牆上撞的兒子終於走回正軌,二老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因為他們很清楚,樂樂有多喜歡衛楊、對感情有多認真,能說出這話,一定是受了很大傷害。
程父更是提高音量:「他欺負你了?」
「也不算,」不願把原主父母牽扯進那些糟心事,聞九避重就輕,「只是終於看清了一個人。」
故作輕鬆地聳聳肩,他笑著做了個鬼臉:「但事先說好,我還是喜歡男的。」
雖說他這次任務八成又是獨身到老,可聞九並不想為了哄老人開心,而改變、否認原主的性向。
性向沒有對錯。
錯的是遇人不淑。
「你這孩子。」一時不知是哭是笑,程母輕輕錘了聞九一下,轉身進了廚房:「快點拿碗筷,一會兒菜都涼了。」
準確從大包小包裡翻出一個鐵盒,黑髮青年將它遞到父親面前,幼稚地晃了晃:「快誇我,我帶了好茶。」
板著臉的程父轉頭冷哼,偏餘光一直跟著兒子手裡的包裝轉。
一頓很普通的家常菜,聞九卻整整吃了三碗飯,藉機和程家二老解釋過工作的事,他推開側臥的門,發現裡面的擺設還和原主離家前一模一樣。
相當自覺地沒碰除了床以外的任何東西,聞九收起嘴角過於開朗的笑容:【沒露餡吧?】
謝玄:【沒有。】
身體、記憶、執念、演技四重加持,縱然是血親,也沒法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之間找到不同。
聞九:【那就好。】
長長鬆了口氣,他躺在床上:【感覺好像偷了原主的幸福。】
【怎麼會這麼想?】私下向局裡申請了許多特效常用藥,謝玄翻出個山楂味的消食片,憑空遞到聞九嘴邊:【倘若沒有你,今日程父程母看到的,便是冰冷的墓碑。】
而身為普通人的程家二老,大機率沒辦法知道真相,也沒辦法替原主復仇。
更何況以衛楊和蘇樂的心狠手辣,程家若一直追究不放手,結局只會更糟。
見青年還是嘎嘣嘎嘣咬著藥片不說話,謝玄輕聲:【怎麼?別人對你好,你反倒不適應了?】
聞九嚼嚼嚼:【因為他們無所求。】
這樣的好,哪怕明知是給程天樂的,他也會十分不適應。
【麻煩,下次接任務時一定要避開類似的情況。】騰地翻了個身,聞九話說得兇,眼底卻並未有太多煩躁。
隨意瞥了眼床頭的鬧鐘,他問:【衛楊動手了嗎?】
【還沒,他要確認你真的回了老家,】時刻監視著渣攻那邊的情況,謝玄應,【不過你沒退房,上面在酒店附近留了人,估計用不上隱藏攝像頭,他便會被當場按住。】
從市裡回家這一路,聞九身後也跟著不少小尾巴。
【跟就跟吧,誰叫我現在是重點保護物件,】滿是惡趣味地,聞九悄悄祈禱,【希望渣男這次能機靈點,我還等著看好戲呢。】
隔天一早,s市,聞九所住酒店的樓梯間。
提前讓蘇樂幫忙打點好了酒店中一個經理級別的人物,衛楊這會兒,正在和一個負責打掃聞九樓層的服務生換衣服。
按理說,聞九沒有退房,酒店本不應該在未獲得許可的情況下打掃住客房,但經過酒店經理的暗箱操作,衛楊此刻已經順利拿到了備用的房卡。
等他離開後,自然會有人趁著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