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難言之隱,王爺但說無妨,我們自是相信王爺的。”蘭君顏輕聲道,側向盛夕鈺,目光卻並不看她,眸子微合,目光落在桌面。
蘭君顏此言一出,其外三人都看向她,盛夕鈺撫額,實在頭疼。她在後悔一件事情,這幾日應該一個一個好生安撫著,安撫了一個也不至於此時全部來針對她,一抵四,如何應付得了?
臨江輕聲笑道,“王爺既然不想說,我們就別再問了。王爺所做的一切,臨江都會選擇相信。”
“臨君所言也正是君顏之意,王爺,君顏相信你有你的考量。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確實是隱患。王爺不說,那我們就別再問了……來,王爺,君顏為你斟上,聽聞王爺是最愛這霜凝露的,臨君下午讓人送了好幾壇過來。想來今日是我們最後一次家宴,爺,不如我們一同暢飲?”蘭君顏邊執起酒杯邊出聲道。
盛夕鈺看向座上幾人,夜千痕雖面色森冷,卻不難看出他並沒有如何耿耿於懷,畢竟他是唯一個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人。臨江與蘭君顏本是識大體之人,一個出身大家一個在楚太子身邊左右十餘年,寬闊胸襟只不是尋常人能及的。這看去,就只有梅生依然悶賭著,不願敞開心扉。
盛夕鈺嘆氣,想來他在梅生心裡那印象已經差到極點。其他幾位口頭上雖是體諒她,心裡難免不痛快,只是不像梅生這麼全全表露與面。
“好,今夜不醉不歸!”盛夕鈺與幾位一同舉杯,仰頭盡了金樽中的美酒。
然而,盛夕鈺本以為這氣氛就要緩和,卻不想卻在此時,梅生竟將酒樽氣憤的往地上擲去,在地上彈起落下幾次,酒水濺了一地。
眾人皆一愣,盛夕鈺當即面色不好。臨江率先出聲指責,“梅君如此是不給王爺面子還是如何?梅君如何放肆也別忘了尊卑忘了身份而以下犯上!”
臨江本是不願與北苑的梅生有任何交集,此時出言雖聲色俱厲卻也是敢在王爺盛怒之前先發制人。哪知梅生卻不知臨江此意,摔了杯子不說,還俯身推了一桌子的菜餚,瞬時間湯碗碟盤稀里嘩啦摔落地面,碎了一地,湯湯水水更是漿在地上狼藉不堪。
梅生看向盛夕鈺,聲聲質問,“爺如此做,可曾想過對得起我們四人?枉我們痴心相對,卻換得爺如此結果。王妃?爺當真要迎娶王妃?爺可曾想過,王妃進府,我們四苑可還有何立足之地?王爺將四苑又置於何種尷尬境地?難道,爺日後每月初一的家宴,便想讓我們與王妃同座?爺可曾想過我們?”
“大膽!梅公子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如此質問王爺?”一直在旁伺候的素言當即往前一步厲聲呵斥。
蘭君顏面色同樣焦急,與臨江一樣生怕梅生此舉將王爺激怒,王爺平日溫和確實好說話,然,憤怒下的王爺可不再是那麼仁義。即刻出聲道:
“梅君,快於王爺道不是,快呀——”
“哼——我不過是說進各位心坎兒裡去了,怎麼,大家只敢在心裡想麼?如此假惺惺的勸說有什麼意義?見我做了惡人,都裝起好人來了?”梅生不屑眾人,依然冷聲譏諷。
夜千痕冷冷的看著,在座唯有他依然聲色不動。心道,北苑的不僅是個妒夫,還是個蠢貨!
相思雨,美人如玉 六
盛夕鈺是當真怒了,拂袖便走。素言緊跟著出去,臨走時極失望的看了眼梅生。
北苑的公子人是不錯,就是仗著王爺平日偏愛越發專橫起來,如今竟連王爺都敢頂撞,真是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臨江與蘭君顏二位公子明顯是為他開脫,他卻半點好歹不知,反向以對,真是無藥可救。她真是不知,王爺當初為何對他另眼相看了去?
“王爺,王爺……”即便再呼喚,盛夕鈺依然決然離去。
“她即不把我們放心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