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感覺到了什麼,順著那個年輕人的視線看過去,也許是他一頭齊腰的銀白色長髮很扎眼,那個年輕人掃了他一眼之後就低頭喝酒,沒有表現出什麼不禮貌的地方。強子輕笑了一聲,嘀咕了一句有色心沒色膽,垃圾。
他的聲音很輕,兩張桌子隔的不近,吃飯的人都是咋咋呼呼的,強子以為他肯定聽不見,但是他剛嘀咕完,那個年輕人猛地一抬頭,盯著他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嘴角不經意的撇了撇。
斯文的中年人拍了拍那個年輕人的肩膀,眼神柔和,低聲說道:“豹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被稱為豹子的年輕人看了斯文男一眼,眼神有些無辜和委屈。斯文男笑了笑遞給豹子一支菸說道:“那幾個人中至少有兩個高手,不出意外的話我連其中一個都打不過,你忍了吧,這幾個人來歷不凡,儘量不要招惹。”
豹子詫異地看了一眼斯文男說:“八百叔你確定?”
被叫做八百叔的斯文男拍了一下豹子的頭:“老子還要說多少遍,別叫我八百叔。”豹子揉了揉腦袋委屈地說:“那你讓我叫啥,村裡人都這麼叫的。”八百叔又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說道:“我跟你說過!以後叫趙總。”
蛤蟆撲哧一聲笑了,皺著一雙綠豆眼說:“小貓咪啊,聽見沒,叫趙總。現在已經不是在靠山屯了,還叫八百叔,俗不俗?是吧八百叔。”他笑嘻嘻的看著斯文男,一臉的諂媚。八百叔無奈地嘆了口氣:“爛泥糊不上牆啊。”
豹子嘿嘿的笑,同桌一個一直悶頭吃飯身高至少有兩米一二,體重最少有二百五六的魁梧男也跟著嘿嘿的傻笑兩聲,然後繼續低頭啃一整條羊前腿。
吳老爺子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他們的對話強子也聽見了,他抬頭看了看楚離火和曹破敵,心說高手就是說的這倆大神吧。原來吳老爺子,周叔,雷子叔還有我這樣的都不入人家法眼呢,嘿嘿,真他孃的狗眼看人低,心裡不由得起了好勝之心。
“那個留長頭髮還用漂白粉染了的偽娘,老子一看就來氣,真想抓過來打一頓屁股,操!”蛤蟆一邊吃,一邊嘀嘀咕咕。豹子對他說:“蛤蟆叔還是咱倆投脾氣,來,走一個!”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嘿嘿笑,然後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導火索。
強子剛要站起來,楚離火拉了他一下,對他搖了搖頭。強子憤憤地坐下,心說這要是在菜市場,老子早就拎著啤酒瓶子過去問候那倆孫子的八輩祖宗了。自己這邊一桌子高人,反倒要受這鳥氣。
那邊兩個人說話聲音也不大,但是剛好這邊所有人都能聽見。裴諾臉色變的有些白,抓著強子的胳膊不放手,恐怕他忍不住過去找人打架。小妮子沒有發現,現在自己已經完全墮落了。
吳老爺子似自言自語般低吟道:“東北虎,金錢豹,一窩老鼠滿處亂跳。”
強子幾人不解,就連曹破敵和楚離火都目光都有些疑惑,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從彼此目光中找到答案。倒是周百雀神情頓了一下,隨即釋然,給吳老爺子點上一支菸,低聲說道:“沒想到這樣的角色也入了您老的法眼。”
吳老爺子抽一口煙,笑笑說:“現在凋零了,早些年這幾個名號在東三省也是響噹噹的好漢,只不過一輩不如一輩,現在只能說一窩老鼠滿處亂跳,東北虎,金錢豹是再也不復往日的雄風了。”
那邊桌子上的斯文男神情猛的一窒,拿著煙的手很細微的抖動了一下,隨即被他掩飾過去。他用手指在酒杯裡沾了沾,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
“豹子,過去試試水。”
叫做豹子的年輕人看了看字,眉開眼笑。他捅了捅身邊不停往嘴裡塞肉的魁梧男人說道:“豹子哥要去活動活動筋骨,小熊熊跟著不?”壯漢咧咧嘴笑,嘴裡的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