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村也並未放在心上,他現在有了失憶的藉口,相信之後的事情都可以用這個敷衍過去。
心情一輕鬆腳上自然也就沒個注意,掀開被子準備站起來的那一刻,腿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幸好眼疾手快地攀住了床沿,才不至於雙腿受傷崩裂傷口。
幸村長嘆一聲,自己怎麼就忘了現在這個身體還是個半殘廢呢?
因為生病導致四肢無力,肌肉萎縮,下半身更是如此,他現在連走路都費勁。
想到這裡,幸村下意識摸了摸腹部的手術傷疤。一週的時間讓那裡已經結痂,線還沒拆掉像蚯蚓一般盤踞在白皙的面板上,破壞了原本的美感。
話又說回來了,幸村精市不是個運動員嗎?怎麼膚色白得這麼不正常?不像是一個常年呆在戶外訓練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幸村不由得又看了看雙手,手上也沒有任何繭子。
即使是保養再好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也不免會磨損雙手,而幸村精市的雙手白皙得宛如一樽瓷器,只有手背上隱約可見靜脈注射的痕跡。
大概是因為住院太久了吧。
想了半天,也只有這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身體養好,不然可應付不了其他東西,明天就開始試著聯絡復健吧。
打定主意躺回床上之後,幸村的上下眼皮也開始打架,本來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了,漸漸陷入了夢鄉。
……
從醫院裡出來,天空中就開始飄起了小雨。
等到幾人下了電車,回到神奈川車站口時,厚厚的烏雲早把來時的陽光遮蔽起來了,一聲驚雷炸裂在耳邊,隨即雨越發大了起來,逐漸成傾盆之勢。
眼看著人行道上的人影稀疏起來,路上的車輛也不再放緩速度,避免積水濺到人身上。
「啊啊,真倒黴啊!」丸井看著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的雨,撐著下巴咕噥了一句,「我今天出門可沒帶傘啊。」
柳生也跟著抬頭,打量著雨勢,「雖然我帶了傘,但是好像沒辦法把大家都帶走呢。」
這個時候人多倒顯得不是件好事了。
「那發揮一下搭檔友愛之情帶帶我吧。」仁王不知何時已經從柳生包裡摸出來了那把傘,順手撐開之後意味深長道:「……柳生,原來你是喜歡這個樣式的嗎?」
粉紅色帶蕾絲花邊的傘面,讓所有人的眼睛都受到了刺激,而當事人只是略一推眼鏡,淡定解釋:「妹妹喜歡罷了。」
早知道柳生是個妹控,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
「仁王君,你要是想用這一把傘的話我也可以借給你。」柳生略帶著無可奈何的神色,語氣溫柔無比。
一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打著這樣一把傘,仁王也不免生出一點惡寒:「謝謝,不過我不想用了。」
「哈哈哈哈,不要客氣嘛仁王前輩!」切原早就憋不住了,忍著笑意開口,「一把花傘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擋雨不就行了!」
仁王皮笑肉不笑:「那我就發揮一下前輩的關愛,把這傘給赤也,你就撐著回去怎麼樣?」
「不要!」
「不要客氣嘛,赤也!難道你不想回家嗎?」
「就算淋著回去,我也絕對不想撐這把傘!」
「啊,那你倆可以撐一把傘回去嘛!」丸井看熱鬧不嫌事大,伸手望外一指,努努嘴:「就像那對情侶一樣啊!」
切原和仁王扭頭一看:一柄不大的紅色傘下,高個子的男生正撐著傘細心地將傘往矮個子女生那邊傾斜,保護著她不被雨淋濕。
然後——
聚集在傘面上的雨水因為這個緣故反而直直地不停流淌在了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