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緩緩抬頭,那麼他怎麼能就此倒下呢?
伴隨著他睜開眼睛的一霎那,周身的氣勢也隨之一變,整個人彷彿一柄剛出鞘的利刃。
閃爍著銳利的寒芒。
危險!極度的危險!
越前的腦子裡第一次蹦出來這個念頭,跟剛才的幸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說,一開始的幸村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讓人去攀高望遠至少還能有抵達的一天;那麼現在的幸村就是深不可見的海洋,讓人即使一眼望過去都只覺得心驚膽戰。
根本提不起想要逾越的念頭。
然而作為一名運動員的本能在提醒著越前,他決不能後退,否則這場比賽便會成最後的比賽。
這股難以言喻的壓力和魄力,不光場內的越前感受到了,即便是坐在場邊觀戰的其他學校的人也感覺到了。
「還以為青學那邊靠著天衣無縫就可以把立海大拉下來呢,沒想到還是幸村更高一籌嗎?」跡部單手支著腦袋,語氣卻沒有想像中平靜,「這才是……真正的幸村嗎?」
冰帝和立海大的差距如此之大,自己和幸村的差距如此之大,即便是跡部自傲卻還是忍不住心驚了一瞬。
「真的假的,感覺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啊。」忍足的話也完全戳中了跡部的內心,「之前和立海大的比賽上,可沒見幸村君這麼恐怖的樣子……」話到最後還有點心有慼慼。
「笨蛋!這可是他們的全國三連霸,不到最後怎麼可能底牌出盡呢!」跡部嗤之以鼻,「那個人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幸村看似好說話實則個性強硬,跟立海大打交道這兩年,跡部也基本上摸得一清二楚。
「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忍足偏頭小聲吐槽道,「說什麼青學要迎頭趕上了歷史就要就此改寫的話……」
跡部耳力不錯,全部聽了去,額頭不自覺開始冒青筋:「忍足!我可是聽的到的!」
忍足侑士頓時乖乖閉嘴。
四天寶寺這邊也對突變的情況表示了詫異。
去年的時候,四天寶寺半決賽就碰見了立海大,那個時候幸村甚至沒有出場就輕易地斬斷了自己這邊冠軍之夢。
剛才遠山金太郎和幸村的一球對決中,聽金太郎的說法就已經感覺到了幸村網球的危險之處,但是後來青學的那位一年級竟然開啟了無我的最後一扇大門,那種傳說中的境界,他們便以為這一次的情況說不定會有所改變,但是沒想到……
現在顯得更危險的卻是幸村。
「幸村君竟然還有著底牌嗎?到了這個時候都依舊藏有後手。」白石對於幸村的評價等次又上了一個臺階,「雖然剛才很危險的是幸村君的網球本身,那麼現在的,危險的便是幸村精市這個人。」
「是啊是啊!」忍足謙也跟著點頭應道,「真的非常危險的感覺啊!我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比起我似乎那位幸村君更可以被成為殺手!」木手永四郎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但是他目前卻看不出來到底危險潛藏在何處。
「裕君——人家、人家好害怕呀!」金色小春頓時花容失色,撲進搭檔的懷裡。
一氏裕次也配合著他,顫顫巍巍地說道:「小、小春別害怕!我絕對會保護你的!」
兩個人的浮誇表演總算是把凝滯氣氛活躍了起來,但是也是因為他們只是旁觀者,而非親歷者才能有這樣的輕鬆的心態了。
與之相對的是青學和立海大的兩方都緊張不已。
「越前!」桃城見狀忍不住低喊了一聲,轉頭卻看見手冢和不二都神色嚴峻。「不二前輩、手冢部長,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神之子』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