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通的地方在於:柳這麼做是因為自己放水輸掉了關東的比賽,那麼一向以堂堂正正標榜自己網球的真田的愧疚感又從何而來呢?
真田並沒有任何對不起幸村的地方,至少在幸村生病的這段時刻,不僅包攬了部活還盡心盡力幫助幸村補習,甚至在一度幸村迷茫的時刻給予他力量。
作為幼馴染的真田,儘管無法和幸村感同身受生病的苦惱,但也盡全力守住了關東大賽的十六連勝。
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跟幸村報告的時刻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是之後他們也追問過幸村,真田和他們說的話沒有作假。
最後的疑問也被排除了。
而現在,他們的表現不得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丸井也跟著問道,口中的口香糖已經徹底失去了原有的甜味。
柳生扶了扶眼鏡依舊沉默不語,但不自覺地偏過頭來想知道答案。
桑原和切原都一頭霧水,面面相覷後又都把目光對準了真田和柳,想聽聽他們到底怎麼說。
「你們真的不知道嗎?」柳的睫毛顫了顫,帶著點自嘲的口吻,「精市他……」
話音未落,場上的情況陡然突變,幸村徹底落入了下風,連回球都變成了被迫的樣子。
真田和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已,異口同聲激動地大喊了一句:「幸村(精市)!」
這一聲,難得地讓幸村從比賽中分神,側目朝著立海大他們的方向看去,卻沒能注意到越前的回球已經朝著自己的位置飛來。
這下子場內所有人的眼神都驚了一下,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場地中央的那個人。
接下來的事情就宛如是沿著命定的軌跡發生的一般,球隨著力道直直地擊中了幸村的腦袋。
一股疼痛從額頭處開始蔓延,幸村頓時忍不住捂住了整個腦袋,身體都開始因為受到衝擊而開始顫抖。
「幸村!」
「幸村部長!」
「精市!」
不顧比賽的規定,立海大的眾人情急之下翻過了圍欄就往比賽場地裡沖。
還是真田及時向裁判示意要求醫療暫停,才不至於讓比賽就此被判負。
沒料到會造成這樣結果的越前,也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急匆匆跑上前去:「喂,你——沒、沒事吧?」
自己打的球自己知道,越前用的力道不算大,回球的時候也沒想著要憑藉這顆回球得分,卻沒料到幸村被打了一下之後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主裁判也跟著嚇了一跳,連忙跳下椅子,走到幸村身邊:「幸村君,你還好嗎?」
幸村努力睜開一隻眼睛,往有聲音的方向看去,可是他的耳朵裡陣陣轟鳴,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腦袋也越發地疼痛,整個人像是被人按著腦袋淹入進了水裡,完全喘不過氣,呼吸急促起來。
不自覺地用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喉嚨,想要呼吸空氣,可是雙腿卻漸漸發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幸村!幸村!振作一點!」真田一隻手拽著幸村的手臂,支撐著他不倒下,另一隻手把住他的肩膀試圖將他喚醒。
柳也跟著檢視他的身體狀況,發現幸村只是應激性反應,他的身體其實沒什麼問題。
到底怎麼回事?他的記憶不是恢復了嗎?而且這個症狀——
「等一下,這個症狀……」柳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咬了咬牙道:「這不是格林巴利綜合症的臨床表現嗎?」
此話一出,丸井他們都有些激動。
「什麼?!」
「幸村不是已經恢復了嗎?」
「就是說啊,手術不是成功了,我們都知道的啊,而且之後的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