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香椿又福了福身,才轉身退下了。
身後,望著她離去的乃是兩道帶著淡淡譏嘲的眼神。真是一個愚孝的蠢蛋,以她養父母那樣貪婪的性子,倘若沒了他給她的一份佣金,他們肯安生?只怕過不多久,她又會自己求上門來。
這些事情,香椿不知,只是忍著疼痛穿過暗門,又來到外面荒蕪的院子。但見方才跪著的姑娘,已經少了兩人,此時仍舊用同一個角度抬著脖子,面上已經換成了飽受委屈卻不言語的可憐模樣。
香椿只是瞥了一眼,便匆匆離了。
秦羽瑤回到軒王府,卻是被寶兒與澄兒兩個小傢伙圍上來,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兩個小傢伙都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心裡一團團對世界的疑問,說起話來如機關槍似的,不帶絲毫停歇的。
寶兒是秦羽瑤的心肝兒,本就對秦羽瑤十分親近。至於澄兒,漸漸不知為何,也對秦羽瑤親近起來。秦羽瑤也不去猜測究竟是她人緣太好,還是這個鬼機靈又有什麼成算,也只是陪他們說會兒話。
誰知,一連大半個時辰過去,耳朵竟沒清淨過。秦羽瑤便不由得煩了,肅起臉來,說道:“功課都做完了嗎?”
澄兒率先答道:“我們都做完了,才來和夫人玩的。”
“嗯嗯,孃親,我們都做完了。”寶兒隨後也道。
秦羽瑤便皺起眉頭:“王爺怎麼給你們安排如此輕鬆的課業?我找他說說去!”說著,起身便走了。
留下寶兒和澄兒,只愣了一下,便叫苦不迭,連忙追上去求饒。
秦羽瑤並非真心要加重他們的課業,畢竟寶兒才四歲,澄兒才六歲。這樣的小孩子,不該被課本和條條框框束縛住,最該是探索世界和形成鮮活美好記憶的時候。她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逗一逗他們而已。
然而寶兒和澄兒卻嚇壞了,主要是澄兒從前的時候,便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實在沒趣得很。便使勁嚇唬寶兒,叫寶兒也害怕起來,淚眼汪汪地求秦羽瑤不要這樣殘忍。
秦羽瑤待兩個小傢伙逗得差不多了,便勉強點頭道:“好吧,暫且叫你們悠閒幾日。”
“夫人,我們一點兒也不悠閒,我們可忙呢!”澄兒一邊說著,一邊朝寶兒使眼色。
寶兒吭哧吭哧想了半天,才道:“嗯,我們回去檢查下功課,看看有沒有錯處。”
寶兒是個實誠孩子,在秦羽瑤的面前撒謊,對他而言是個難過的坎。因而被澄兒暗地裡掐了下手背,雖然吃痛,卻反拉過澄兒的手道:“咱們檢查功課去。”
嚇走了兩個孩子,秦羽瑤才忍俊不禁,“撲哧”一笑。回到屋裡,才剛坐下,便見空氣一閃,一個銀灰色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正是千衣。
秦羽瑤面容一整,問道:“探到什麼了?”
“香椿是蔣丞相的人。”千衣粗啞的聲音回答道。
原來,自從香椿離開後,秦羽瑤便暗地裡叫千衣跟去了。此刻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此事,又跟蔣丞相有關係?”
千衣跟著香椿來到她家裡,又跟著她來到那座隱蔽的院子裡,等香椿離開後,千衣卻沒走,而是暗中跟著那人,到了蔣丞相府。聽著兩人的對話,千衣確信,就是他們乾的。
三言兩語解釋出來,秦羽瑤便信了,只不過仍然不解:“我固然得罪了蔣明珠,可是此事事關國體,蔣丞相為何如此做?”
千衣沒有回答,他探到這裡便回來了,因而身形一閃,又不見了。
秦羽瑤卻沒有關注他,此時被蔣丞相派香椿到她身邊,毀壞製衣的事,給弄得一頭霧水。蔣丞相可是老謀深算的人,怎麼會僅僅為了私事,便耽誤國家大事呢?若是如此,也太掉價兒了。
“瑤兒在想什麼?”不知何時,宇文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