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琢磨半晌,也沒有琢磨出個究竟,便問她道:“最近事情多嗎?有沒有什麼難處?”
“還好。”秦羽瑤完成一個部件,小心地放在旁邊的石桌上,彎腰從地上撿起另外一根打磨出粗略模樣的木頭,有些打趣地抬起眼睛看著他道:“怎麼,你還有餘力幫我?”
在秦羽瑤的眼中,宇文軒應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幫她?這也是她忙著雕刻模具,無暇休息也不去向他求助的原因之一,她不想自討沒趣。
果然,宇文軒一時無言。片刻後,才說道:“京中勢力暗潮洶湧,我確實無暇分身。不過,如果你有難處,儘可以讓思羅給我傳信,我儘量支配資源助你。”
“謝了。”秦羽瑤低頭削制著模特部件,對此不置可否。前世有句話叫做,男人靠的住,母豬會上樹。有些話聽聽就罷了,誰往心裡去,誰就是傻子。但凡她自己能夠應付,她便不會向他求助。實在無力時,才考慮在他那裡碰一碰運氣。
秦羽瑤的這種不熱絡也不冷漠的態度,卻讓宇文軒的心裡有些不適起來。他走到秦羽瑤的旁邊坐下,視線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問道:“寶兒呢?”
“屋裡呢。”秦羽瑤頭也不抬地答道。
宇文軒“哦”了一聲,就在秦羽瑤以為他會進屋去找寶兒時,卻只見他動也不動,穩穩地坐在凳子上,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現在公主的視野中?”
“你擋不住了?”秦羽瑤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問道。
宇文軒的手指扣在桌面上,輕叩三下,緩緩說道:“你似乎對我,有些意見?”
聞言,秦羽瑤回想今日見到他時,每每說的話以及說話的語氣,不由得心中一緊。上午的時候,她見到寶兒跑進思羅屋裡,雖然沒有聽清他們說的什麼,但是寶兒跑出來時,小臉兒上分明沒有笑意。
瞧著情形,寶兒多半是想念宇文軒了。秦羽瑤憐惜寶兒,便對面前這位不負責任的男人有些怨念,不知不覺便露了行跡,倒是有些失態了。她自嘲一笑,說道:“沒有什麼意見,覺著這樣說話有趣罷了。”
罷了,與他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他該忙的還是會忙,不願意照顧的還是不會往心裡去。總歸家國大事,野心雄圖,才是他的要緊大事。
宇文軒沉默了下,漸漸發覺,這陣子沒有出現,之前做的努力彷彿有些白費了。然而他不後悔,那都是他應該做的、他想做的。他這一輩子,還從未後悔過什麼。
想了想,說道:“婉公主對你的興趣與日俱增,一直致力於尋找你。如今我幫你頂著,她暫時不會找到你。如果你什麼時候有了別的想法,便告訴我即可。”
“好。”秦羽瑤點了點頭。只見宇文軒來了這麼久,她還沒有叫人給他上茶,也覺著不該,便朝裡頭喊道:“陳嫂,上茶。”
不論如何,宇文軒畢竟是客人。而且,她屢屢對他無禮,他也沒有惱怒或者什麼。相對於他的身份而言,這樣已經是十分難得了。等到陳嫂的茶水上來,宇文軒端起杯子飲了一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執杯壁,說不出的優雅好看。
秦羽瑤不由得嘆了口氣,她同他置什麼氣呢?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往後也不會走到一起去,何必叫他心裡有想法?便指了指屋裡,說道:“寶兒在裡頭,你跟他去玩一玩吧。”頓了頓,補了一句:“他最近想你了。”
“好。”宇文軒放下杯子,起身往裡頭去了。擦過秦羽瑤的時候,回首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低著頭聚精會神地雕刻著木頭,左手的手指頭上,赫然布著數個傷口,不由得手指微縮,彷彿紮在的不是她的手指頭,而是他的一般。
他想了想,沒有說什麼,只是收回目光往屋裡走去了。
屋裡面,寶兒抱著小狐狸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