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秦記布坊的東家是什麼關係?”宇文婉兒微微一愣,不由得皺了皺眉,此人莫非竟是阿瑤的朋友?畢竟,可從沒聽秦羽瑤說起過,她還有個兄長?
只聽那男子挺直胸脯道:“是極好的朋友。”頓了頓,又將胸脯挺直一分:“以後我要娶她的!”
宇文婉兒聽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人口沒遮攔,阿瑤——”說到這裡,猛地閉口。該死,她怎麼能輕易暴露自己與阿瑤是認得的?這男子多半是胡言亂語的騙子,卻不能上他的當。
便改口道:“啊喲,聽說秦記布坊的東家,是有丈夫兒子的,你怎麼能娶她?”卻是起了捉弄他的心思,膽敢編排阿瑤,看她不收拾他!
那男子,恰是被任夫人以種種法子逼婚,心中苦悶不已的任飛燁。今日桂花節,他剛吃過晚飯便被任夫人攆了出門,非要他出來碰桃花。並說,已經找高人卜了卦,如果他今日碰到有緣的姑娘,則多半就是他的真命天女。
任飛燁聽罷,直是嗤之以鼻,他的心中只裝了他的秦妹子,任別人再貌美溫柔,他也是看不進眼裡的。然而他生得俊逸高大,哪怕對旁人無意,可是卻阻止不了別人對他的覬覦。
尤其,他在青陽鎮上很有些名聲,許多閨中少女都把他當做良人。故而,剛一出門,便被人拋了許多愛慕的眼神,更有人試圖投懷送抱。
任飛燁如今很不喜歡這樣,便連一點得意炫耀的心思都沒有了,便跑到小攤販前買了一隻女子才戴的白色幼虎的可愛面具,扣在了臉上。果然,如此一來搭理他的人便不多了。
任飛燁有家卻回不得,又不想找那些喜熱鬧的傢伙們,便獨自一人尋了冷清的街道,晃悠著打磨時間。誰知,竟然偶然遇見宇文婉兒。
只見她被人群甩出來,而他恰好就在旁邊,便伸手扶了她一下。後來則是覺得她兇惡面具下的一雙眼睛有些面善,便忍不住跟她說起話來。
此刻只聽宇文婉兒質疑,任飛燁便答道:“她丈夫已然死了,如今只有她和兒子兩個人,我怎麼不能娶她?”
話音剛落,便聽一個有些猶疑的聲音問道:“她說,她丈夫死了?”
任飛燁點頭道:“不錯,只留她和兒子兩個人,若非我妹子聰慧能幹,如今還住在秀水村的破舊老屋裡呢。”
此人,莫非當真是認得阿瑤的?宇文婉兒的眼珠兒轉了轉,原本打算往回走,此刻卻不禁住了腳步,心念轉了一圈,卻抬腳往路邊走去,口中問道:“秦記布坊的東家,還有著這段經歷?”
任飛燁只見這個同樣戴著老虎面具的女子,竟然有心情聽他閒話,便興致滿滿地道:“可不是?我妹子一路走來,十分不易!”
從初時與秦羽瑤相識,到見到她家裡的四壁皆空,到後來一步步看著秦羽瑤的菜品大賣、布坊開張,加入了他自己的一番渲染,格外驕傲地說了出來。末了,說道:“我妹子是真心不容易的,她這份經歷堪稱傳奇!”
宇文婉兒聽罷,只覺與秦羽瑤曾經對她講過的並無出入,心中愈發歡喜了。阿瑤對她,果真是誠實的。因而對任飛燁也和顏悅色起來,只道:“卻是難得的奇女子。”只見任飛燁點頭,卻話鋒一轉,又戲謔地道:“可是,如果她丈夫沒死,你娶不了她,卻又如何呢?”
“死了就是死了,難道還能活回來?”任飛燁的眉頭微皺,下意識地便道。
“她那時說死了,多半是賭氣的話。”宇文婉兒心中猜測著,秦羽瑤對任飛燁說出丈夫已經死了,多半是還不知道宇文軒就是寶兒父親時。
心下愈發覺著有趣了,便逗起任飛燁來:“說起來,我也見過她的兒子,很是俊雅靈秀的模樣。不用猜便知,他父親定然是極優秀的人物,怎麼會輕易死了呢?”
那人,就在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