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耳邊就想起一陣輕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鎖骨上,拂過耳垂,讓人很難專心。
“好,三十七天就三十七天。”
答應的如此痛快,身體卻並不如嘴上那樣決絕,反而越發向前挺近寸許。
隋心不得不伸出指尖,頂住他的胸口。
纖細的指尖彎了彎,勾勒出優雅的弧度。
“陳先生,請注意保持社交距離。”
鍾銘微微挑眉,答非所問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穿這套衣服真好看。”
隋心只覺得胸口跳得越來越快,卻仍是維持著面上的鎮定,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在對我職場性騷擾。你要再這樣,我就往上加天數。”
聞言,鍾銘未動聲色,退開一步,雙手環胸,兀自打量她。
他是個商人,言行舉止會自動冠上商人的面具,這已經形成了常態,三年來都是如此,偶爾摘下面具也是在面對他的小姑娘,他不用演,露出本性是那樣的暢快。
可是此時此地,她卻跟他談判?
還明碼實價。
很好,談判是他的領域,他能將美嘉的高層從那些大公司的庇護下挖過來,還能拿不下這片本該屬於他的沃土?
何況,她分明是口是心非,拿喬,作。
還要挑戰她所不熟悉,他卻遊刃有餘的領域?
“三十七天,我保證不逾越。”鍾銘抬眸,神色很淡,彷彿一下子又恢復到昔日那個不冷不熱的面孔,對誰都隔著一層。
“從今天開始起算?”
隋心謹慎的盯著他,點頭。
鍾銘抬手,在掛在手腕上的那塊金屬表上按了幾下,定了時間。
然後,又退開一步,禮貌而疏離的勾起一抹笑:“等到了時間,我的表會報時,保證不作弊。”
他越是如此一本正經,隋心心裡越不踏實,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他有陰謀,好像在挖坑給她跳。
——
這樣的猜測一直持續到翌日清晨。
隋心剛從浴室走出來,儘管已經穿上了居家服,身上還蒙著一層水汽,整個人看上去溼漉漉的,眼裡氤氳。
手機響起,她拿起來一看,進來一條微信。
陳先生:“隋小姐,可否到對門來一趟,有事相商。”
隋心皺了一下眉,這語氣,這措辭,怎麼看怎麼裝洋蒜,還透著濃濃的不懷好意。
她不禁抬眼,向對面望去,卻不見人影。
於是,回了一句:“什麼事?”
“關於三十六天的期限問題。”
隋心輕笑,過了一晚,就自動減去一天,還挺自覺。
——
幾分鐘後,隋心將頭髮吹得半乾,從衣櫃中拿出一件毛披肩披上,踏出門口。
對面的門虛掩著,隋心輕輕一推,門就開啟半扇。
她立在門口,目光正望向此時坐在客廳裡,懷中抱著小“心心”的那個道貌岸然的身影,一身的黑,越發顯得身形頎長,鼻樑上還架著黑框眼鏡,坐姿雖悠閒自在,卻像極了電影中的高智商連環殺人變態。
黑眸掃來,手臂輕輕一放,將“心心”放到地上。
“心心”立刻吧嗒吧嗒的跑過來,狗腿的蹭隋心的腿。
隋心將它抱起來,走過去。
“要談什麼?”
鍾銘輕笑著,伸出一隻手,修長有力的指尖在身前的茶几上敲了兩下。
隋心望過去,那是幾張a4紙,上面密密麻麻的打著字。
她放下“心心”,坐到對面的沙發裡,與他相隔一個茶几的距離,拿起那疊紙一看,腦海中出現了幾秒鐘的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