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的對自己催眠道,就像魔怔了一樣。
晚上,配好藥物的董醫生和秦衍來到許傾傾的房間外。
許傾傾由於一直不肯吃飯,下午的時候由醫生強制著輸了一瓶營養液外加一針安定,聽僕人說,她此刻還在熟睡中。
秦衍拿著鑰匙開啟門,進入臥室前,他示意董醫生先在門外等著。
華麗鬆軟的大床上,許傾傾纖細的身體縮在柔軟的被子裡,仍在熟睡。
秦衍挨著她坐下來,大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
即使睡著時,眉心處仍不快樂的微微蹙著,指腹輕輕撫過她的眉心,想替她將那份不快樂撫平。
離憂……用了那些藥,她就再也不會不快樂了吧。
她會只屬於他一個人,從身體到心,都是他的。
可是,那樣的許傾傾,還會是他愛的那個許傾傾嗎?
秦衍又坐了一會兒,開啟門,讓董醫生進去。
董醫生手上拿著注射器,裡面是粉紅色的液體,他說,只要把這些液體注入她體內,就可以令她永遠忘記過去的一切。
此刻,董醫生手上戴了手套,已經準備就緒,秦衍坐在那裡,輕輕拿起許傾傾露在外面的手臂。
手腕處,紋著一個刺青,那是一個大眼睛的漫畫女孩,女孩笑的天真浪漫,無憂無慮的樣子有些刺眼。
順著那處刺青一摸,可以清晰無誤的摸到她腕上那道傷疤。異樣突起的觸感令秦衍心上狠狠一刺,他的指腹久久的在那道傷疤上停留著。
那是她為他留下的傷疤,秦衍猶記得,她朝自己揮刀時毫不猶豫的樣子,他的眸子又是一痛,而董醫生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在需要注射的位置,替她用棉棒消著毒。
就在董醫生的針頭馬上要落在許傾傾的手上時,秦衍突然叫他:“等等……”
董醫生手一抖,趕緊停下。
秦衍握著許傾傾的手腕,緊張的臉都白了,喉嚨處劇烈的滾動著,彷彿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天大的決定。
“我問你,注射了這個東西,她會變成什麼樣?”他目光咄咄的問董醫生。
董醫生沉吟著答:“秦先生希望她變成什麼樣?你不是想讓她乖乖的聽你的話,順從你,尊重你,愛戴你嗎?這些離憂都可以幫你做到。”
秦衍的眸子一緊,他沒有作聲,而是緊緊握著許傾傾的手腕。
“秦先生,還要繼續嗎?”董醫生手上拿著注射器,繼續追問。
秦衍坐在那裡,發痴了似的,緊緊的盯著沉睡中的許傾傾,朝她看了又看。
心裡問自己,真的要繼續嗎?他需要的真的是聽話的,溫順的的那個她嗎?
“秦先生?秦先生……”董醫生見他久久不說話,忍不住再次輕喚他。
突然,秦衍轉過身,眸子裡已經冰冷一片,他凝著董醫生還有他手上的針劑,緊緊的盯著,最後,他薄唇輕啟,說了一句:“給我滾出去!”
董醫生一窒,沒有聽懂他的話,還要發問,秦衍眼中一道寒光射過來:“聽不見嗎?我要你滾!”
董醫生被他冷酷的眼神嚇的脊背一寒,手套都沒摘,匆匆離開了許傾傾的房間。
才出去,看到身後沒有人跟著,他給博格公爵打了個電話。
“公爵,計劃失敗了,本來就要成功了,關鍵時刻,秦衍卻又反悔了。”董醫生不無遺憾的說。
電話裡,博格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然後匆匆掛了電話。
竟然失敗了!竟然失敗了!
他秦衍長的什麼腦子?一到女人這裡就犯糊塗,他不是對所有人都很殘忍嗎?竟然在關鍵時刻,對一個女人手軟,他簡直服了他的腦回路。
看來,只能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