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送太后回寢宮休息。」
何煬話音剛落,殿門大敞四開,這次進來的卻不是普通宮人,而是四個身高體壯,配有利器計程車兵。
他們一個個都訓練有素,接到何煬的命令,立即一聲不吭地執行。
太后被「送」回宮休息,沈怡萱隨侍在側,一出大戲終於接近尾聲。
「以後不會再有人逼你立後了。」何煬轉過身,臉上掛著殷切的笑容:「子瑜,我幫你解決了一個麻煩。」
小皇帝默不作聲,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盯著何煬,只是那眼神卻有些陌生。
「接下來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何煬思忖片刻,理所當然道:「那樁案子也不必憂心,我相信顧大人一定會秉公辦理。」
「啊嚏!」顧淮山剛一踏出家門,就重重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尖,心頭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剛邁出左腳,門外迎面走來兩道熟悉的身影。
「站住!」劉韞眼疾手快,幾步上前攥住了顧淮山的袖角,然而後者不管不顧地往門裡退,眼看著紅漆大門就要在眼前關上,劉韞面色猙獰地咬著牙,死活不撒手。
最終,那塊倒黴的布料便被閆進了門縫裡。
雙方隔著一道門僵持不下,口中喋喋不休:
「你,你鬆手!」
「不松,你給我出來。」
「這是我家,你這叫登堂入室……」
「二位!」旁觀的季霆實在看不下去,揮劍割斷袖角的同時,順手劈碎了木質門栓。
兩人同時愣住,隔著門板上的窟窿面面相覷,不知作何反應。
劉韞率先朝季霆豎起大拇指,讚嘆道:「劍法不錯!」
「過獎過獎,我哥從小手把手教的。」季霆收劍入鞘,動作行雲流水,末了轉向顧淮山,抱拳行禮,說明來意:「聽聞顧大人手上新接了個案子,在下特來鼎力相助。」
「沒錯,我也來相助。」劉韞揣著手,跟著附和道。
「你們跟著湊什麼熱鬧!」顧淮山臉皺成一團,眯著眼睛警告道:「陳年舊案,牽扯眾多,一不小心可是會引來殺身之禍。」
「無妨,事關兄長,再渾的水我都要蹚一蹚。」季霆抱著劍,轉頭看向劉韞,笑問:「大人怕嗎?」
「怕……怎麼可能怕。」劉韞控制不住腿抖,裝腔作勢地挺直腰板,四下張望道:「季將軍怎麼還沒來,不如下官去將軍府請上一請。」
「我剛從將軍府出來,我哥不在。」季霆勾住劉韞的肩膀,防止他開溜,慢悠悠道:「劉大人還是省點力氣協助查案吧。」
顧淮山見擺脫不了二人,捋著鬍鬚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如果二位非要插手此事,不如一同前往刑部大牢,仔細勘察韓曄死亡的第一現場,我這腰牌可以暫借……」
「顧大人且慢。」季霆眼中精光一閃,笑得像個修煉千年的狐狸:「事到如今韓曄怎麼死的根本不重要,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您拿塊腰牌哄我玩嗎?」
何況這世上怕是沒人比他更清楚韓曄究竟是怎麼死的。
顧淮山垂著眼睛嘆了一聲,揣著手往回走。
劉韞愣住,問:「你上哪去?」
顧淮山停下腳步,拎起殘破的衣袖回頭,橫眉豎眼:「我換衣服!」
「大人莫怪,改日讓劉大人賠您一件新的。」季霆勾起嘴角,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劉韞:「……」這兩兄弟還真是如出一撤,都拿他當小金庫使喚了。
在門外二人看不見的轉角處,顧淮山步伐驟然加快,他顧不上換衣服,急匆匆地抹了一把汗溜到後院,做賊一樣東張西望,確定四下無人後,側著身子從狹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