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連忙拉住她,說:
「這件事郡主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要看爹怎麼想。」
沐冬至想了一下,就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關鍵人物還是在她爹。
如果,她爹愛慕虛榮,就算是恢復了記憶也不會認他們。
所以,她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這事也不能告訴她娘,省的到時候結果不盡人意,她傷心。
她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許輕言說:「我已經答應了高陽郡主,自然是不能給大都尉認真看病。
你們看著安排好了。」
沐冬至說:「我心裡有數。」
就算是他什麼都不說,她也會去求秋陽師傅幫她爹看病的。
定了主意,她就跟沈修遠一起回去了。
許輕言看著面前的銀票,一陣苦惱。
他之前都是在想什麼呢?
怎麼就接受了郡主的銀票呢?
可是,反過來想想,他拒絕也拒絕不了,也就釋然了。
依照那郡主的性子,他知道了她的事,卻不上她的賊船,一定會受到她的報應的。
可誰想到那大都尉竟然是沐冬至的爹啊?
還想著自己順水推舟了呢,卻沒想到幹了這麼一件不好的事。
回頭沐冬至跟沈修遠會怎麼想他呢?
紫蘇過來,說:「飯都涼了。」
許輕言回過神來,將銀票收了起來,跟紫蘇一起去吃飯了。
滿桌的菜都是他愛吃的,這會兒卻都不香了。
他胡亂的將碗裡的粥給喝完,筷子還沒來得及放下來,大都尉就上門來了。
「許大夫。」大都尉喊了一聲。
許輕言聽出他的聲音來,連忙放下筷子起身,疾步走到了藥鋪裡。
大都尉穿著藍衣,丰神俊朗的。
許輕言心裡想著,沐冬至跟她爹長的可不像,跟沐劉氏也不是很像。
「大都尉。」許輕言立刻對著他作揖。
「出門在外,就別這些虛禮了。
我是來找先生看病的。」沐程君說著就坐下,伸出了胳膊。
許輕言給他把脈,問:「你有何症狀?」
沐程君說:「不記得從前的事,每個月月圓的時候就頭疼欲裂。」
許輕言聞言,又讓他換了胳膊,仔細把脈。
他的身體健壯,脈搏強健有力。
除卻頭部的淤血之外,並無其他不適。
他收回手,大都尉連忙問:
「我的病可還有藥救?」
許輕言不慌不忙的說:
「我先給你開幾副藥,你先吃吃看。」
大都尉聽到這話,心裡涼了半截。
他這麼說,八成是不能治了。
不過,他還是想儘量一試。
這一年多來,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家人在何處?
活的渾渾噩噩的,根本就不像個正常人。
他曾經去找神婆子看,神婆子說他是魂魄不全之人。
他怎麼就成了魂魄不全之人了?
「你開吧,我試上一試。
若是能成便罷,不成再說。」沐程君說道。
許輕言點了點頭,說:「我先給你開三天的藥,吃完之後再來。」
於是,大都尉付了銀子就回去了。
許輕言這裡是可以代替煎藥的,所以他將藥留在這裡,自己回了客棧。
每天早晚前來喝藥就成了。
他想著,反正皇上已經批了他可以來治病,在這裡耽誤個月把也沒什麼問題。